第三十一章 暗加援手 终遂己愿
公冶洲心情放松,笑言道:“承让了,是洲占了先手。”
公西常“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那头飞舟之内,归无咎却暗暗松了口气。
这中年修士,相当于人修之中的离合境界。以归无咎现在的功行,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法力干涉到木盒中的骰子,而不被那人察觉,还是有些困难。
索性归无咎依“元玉精斛”的丹力,以荒海“旧空蕴念剑”的手段,暗暗作法。
由于双方功行相差较大,此剑自然伤不到他;却如挠痒痒一般,能够给他造成些许不适。
只要中年人手上稍一晃动,那骰子的结果就要为其改变。
不曾想公西常实在有些命硬,归无咎一连作法数次,那骰子依次变成“二点”、“四点”、“六点”、“二点”、“二点”。若不是最后一剑稍稍有些阴损,只怕这结果还真的不易改变。
高台之上,二人已经斗在一处。
稍一观望,公良平、公羊蚕二人都是心头一暗:果然,公西常的修为,同样臻至能够将全身暂时藏匿的境界。
公西常、公冶洲所用的兵刃有些相似,都是一种长柄的两刃刀;而战法亦是大同小异,当双方攻势不甚紧凑时——便如公良平的第一战一般,只将身体的一部分隐匿深藏;若是敌手来势凶狠,后招连绵不断不易防守,方才以隐匿全身的法门躲避。
纵然以二人功行之精,想要长时间动用隐匿全身的法力,也是有极大负担的。
归无咎观望了一阵之后,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以他眼力之高,已然断出,公西常每隔十二息时间,便能自如运使一次隐匿全身的法门;而公冶洲,却是一十六息。
既然在近身搏斗、隐匿己身的法子上公西常依旧占据上风,那么公冶洲先前一力相争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公西常的确功行不容小觑,略微胜过公冶洲一头;但是也决计达不到己方之短反胜敌方之长的程度。
正思量时,公冶洲自己揭晓谜底。
他那八尺长刀,刀上刃芒骤然锋亮三分,滚沸气息,如水满溢,卷起连绵杀意,直取中宫。
公西常面色微变,登时转攻为守。
但公冶洲这一套近身搏击法门实在太强,一旦发动,就如滚滚江河气势,呈现鲸吞狂涌之势向着对面扑去。
归无咎也感有些意外。以他的眼力之高,可以断出这一门技击神通结合力、速二端,所能达到的上限已经在公冶洲自家功行之上。
哪怕是透支修为、有所后患,这等在同境交手中依旧有效的超常发挥之法,也是极为难得的。
短短十余息功夫,刀势泼水成网,将公西常的退路完全封死。
公西常无奈,只得使出一次隐匿全身的功夫,稍微躲避了数息猛攻。
只是他一旦以此法避过,公冶洲不但不气沮,反而大喝一声,将如潮狂攻推进到顶点。
若是公西常能够将这一拨攻势捱了下来,熬到十二息后,再度使出一轮藏形法门,便是公冶洲气势再而衰、三而竭之时。
但是此念终究只是奢望。七八息后,公冶洲终将公西常逼到了山穷水尽之地,白刃加身,不得不认负。
一战获胜,公冶洲却并未有什么喜意,诚挚言道:“单论本族‘藏’字一门的秘法,尊驾在我之上。”
公西常亦不以落败搅动心绪,平平淡淡言道:“规则如此,终究是你赢了。”
公冶洲略一沉吟,道:“朋友可否入我府上,为我客卿?洲必以上宾之礼待之。”
公西常却并未回话,一遁身,驾着飞舟,冲破紫气屏障,不知道往何处去了。
这公西常,也是个有几分傲骨之人。
接下来的事便是水到渠成。
公良平、公羊蚕见公冶洲虽然获胜,但是似乎动用了什么秘术,消耗甚巨。心中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