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第46节
他咳着俊脸上也咳出红晕来,纤长的睫羽上沾了些许水汽,不知是汗水还是咳出的眼泪。
慕华胥出奇的没有恼怒,反倒静静的凝着他,若是,他本来的容貌和靳南衣一样,那么他是不是要重新审视一下这件事情。还有,这人对顾予阡的在乎是不是太过了些……
绯衣男子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又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袍,方很是认真的解释道:“我没有对她做什么。”
他垂下手,偏头凝着白衣少年,再道:“那么你该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到底是谁?”
寡月松开紧握成拳的手,江南人皆言华胥楼主一言九鼎,他想他可以信他一回,在得知顾九无事后他才长吁一口气,全身有些疲软的扶着梨木大桌坐在了一旁的梨木大椅上。
慕华胥见他如此难受,思及他方才竟能使出那么大的力气将他的身子提起,眉目一黯。
寡月舒缓下来才开始道出数些日子前的一切……
“什么?他死了!”绯衣人一掌拍在了梨木大桌上,茶壶与茶杯都随着那一掌倾倒。
“你比我更无耻,他死了你都不告诉我!”那人妖娆亮丽的眉眼里满是哀伤。哀伤如此真实,寡月也为之动容。
寡月抿了抿干涩的唇,沙哑道:“南衣哥哥,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连我也不告诉?”慕华胥被这么一唬,呆呆地顺着寡月的话说,突然心中哀伤感更甚,什么挚友,什么生死之交,前一刻把你给哄着,后一刻,他入了土都不告诉你。
寡月轻轻颔首,不再说话。
慕华胥随着他这么一颔首,怒火与哀伤齐集胸间,他从椅子上跳起,随手砸了一个杯子。
“他连半个念想也不曾给我留下,他就这么不拿我当朋友?”
那人发了飙,似乎是见到什么就想去砸,杯子和茶壶砸完了,那凤眼一扫,又伸手要扯一旁木架上插着花的美人斛,捏了下,似乎是嫌重了,拿不起,停了手。奈何心中恼意更甚三分……
寡月见他这一派纨绔张狂的做派,心下摇头,深深叹气,江南第一楼的楼主,外人眼里,主商海之沉浮,不可一世的慕华胥,他哪里也不曾想到,会是这般模样。正当此时他想起一件事情……
慌乱间,他在怀中摸了摸,有几封信,南衣死时叮嘱过他,所以他一直贴身带着。他拿出打开一层包着的红布,果然看到有一封愕然写着四个大字:慕七亲启。
“咳咳咳……”寡月咳嗽着示意那货消停下来,又平淡道,“你过来。”
慕华胥一愣,倒是很乖巧的朝寡月走去。
寡月将黄褐色的信封递与他,道:“想来哥哥生前还是念着你的……”
寡月收好红布包,这信不是留给他的他不会看,靳南衣知他,就不曾将这信笺糊口,这是对他的无比信任,他知。
慕华胥凝着那信封上的四个字:慕七亲启,心中一阵暖意,是靳南衣的笔迹,这笔迹他看了多年,他自是骨子里的熟悉,他从信封内取出信纸,只此一瞬恍然大悟——
“慕七,很遗憾,因为我的软弱与动摇,终其一生我都无法再回汾阳,也无法再入长安……请替我照顾好我的弟弟,助他和我……南衣。”
华胥捏握着薄薄的信纸,只觉得沉重得如同一块烙铁,他将信折好重新塞回信封内,贴胸收好,这是那人走尽一生,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沉默半晌,华胥游离的目光瞥向东面墙上的一个近似于橱窗的柜子,只是那橱窗不是现代透明的,琉璃的杂质还很多,不过已是上等,透过那琉璃能看清柜子里面的东西,最醒目的是一柄团扇,那团扇上绘着一枝寒梅……
正当寡月疑惑的时候,慕华胥已走向那柜子,伸手将那柄团扇还有一卷画轴取出摊放在书案上。
华胥的脸上写满追忆,唇角高高扬起,他柔声道:“那日他下棋输了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