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不堪回首
两年前,三月初五,清明时节,细雨纷纷。
云琰兮身着孝衣背着长剑长跪一处青冢前,从食时跪到了日入,也是从食时哭到了日入。哭得那般锥心,宛如杜鹃啼血。
男儿有泪不轻弹。云琰兮不是爱哭的人,世界上也极少有人或事能让他这般痛哭。往事如潮水一般注入脑海,越是思量,越是头痛欲裂。良久,心一横,从怀中取出一道符正欲做法,后脑处忽感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阵扑面而来的酒雾将云琰兮熏醒,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一张赘肉横生的女人脸正与自己四目相对!
原本惺忪的眼睛霎时瞪得如铜铃一般,更糟糕的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目光下移,发现自己的从脚腕到脖子都被麻绳捆了个遍,死死地绑在椅子上,这奇葩的捆法倒是叫自己有力气不知怎么使。放眼四周,那胖女人肥胖的身躯是几处破布和一张豹皮囫囵缝制而成衣服裹住的,她的身后一张虎皮高高挂在墙上,满屋一地鸡毛,这不俨然一土匪窝吗?
膀大腰圆的土匪婆把脸凑到云琰兮面前,叉着腰质问道:“你都看到什么了?”
云琰兮如实道:“大胖脸。”
土匪婆一巴掌扇过去:“你他娘的说谁呢?”
云琰兮吃痛,便讨好地说道:“我只看见了姐姐您。”
土匪婆又一巴掌扇过去:“你他娘的不说实话?”
云琰兮眼眶含泪,只觉得这个泼妇莫名其妙,说道:“这位姐姐,我不过是来祭奠亡姐,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土匪婆再一巴掌扇过去:“还他娘的装蒜?”
云琰兮咬牙切齿,知道和这个婆娘说不清楚,只得乞求道:“大姐,你有问题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能不能别打脸?”
土匪婆继续一巴掌扇过去:“还他娘的敢提条件?”
“春花,你在做什么?”一个身着同款豹皮衣的瘦削女子踹门而入,单手拖着一把巨剑,剑身还残存着血迹。
云琰兮望去,心中一颤:“你拿我青霜剑干了什么?”
“哦?这把刀?宰了头羊。”
云琰兮差点血喷当场,这把剑是自己入道第一天师父李清瑶赠与的传世法器,这个令无数妖魅鬼怪都闻风丧胆的上上等宝物,居然被这些凡夫俗子拿它宰羊,简直是暴殄天物!!!
春花朝地上吐了口吐沫:“翠花姐,这王八羔子偷了咱的镇寨之宝,把他里里外外搜了一圈都没找着,现在问他,他还嘴硬的很,一直在装傻。”
翠花疑惑道:“可是那宝贝已经在姚不若屋里找到了。”
“......”
翠花瞄了一眼被捆成蚕蛹一般的云琰兮,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转头问春花:“这是你打的?”
春花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云琰兮见状,如释重负:“所以都是误会对不对?两位姐姐给我松一下绑,我现在还有要事处理。”
春花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翠花略微思索,道一声得罪,绕到云琰兮身后,随手抄起水缸里的瓢,照云琰兮的后脑勺又来了一记。
这一次的力度不比上一次,但云琰兮明白如果自己不晕她们会再打第二下、第三下,直至自己晕死过去,便顺势闭了眼。
“姐姐,你这是干嘛?”
“这么多年,咱寨主给小姐房里塞了那么多汉子,除了姚不若,咱小姐没一个看上的,我瞧着这书生模样挺俊俏的,不比那厮差,把他扛上,送到小姐哪儿去,说不定咱小姐能看对眼。”
春花哈哈大笑道:“姐姐考虑得真是周到。”三下五除二地拿匕首斩断绳索,扛着云琰兮离开。
云琰兮静观其变,倘若那土匪小姐是个好说话的,自己做完法事带走姐姐的遗体,此生再也不入这木樨山;若是和这两个婆娘一样蛮不讲理,那只得费一把力气将这群土匪打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