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字
下,齐刷刷地看向了她。
扶窈尴尬至极,清咳了几嗓子,迟钝地直起身子,便看到钱治严一脸厉色地盯着她,顾宴生也在,他捂嘴咳了几声,掀着眼皮,睨了她一眼。
她眼睛胡乱地瞟着,若无其事地撩了撩发丝,对上一脸痛心疾首的钱治严,觉着有些好笑,这老头子气得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她挑衅地扬了扬唇,慢慢悠悠地环抱起双手。
钱治严瞧见后,气得胸口起伏不停,怒言都堵到嗓子眼了,正欲开口,顾宴生的声音恰巧响起,淡笑道:“钱公府中有急事,还是早些回去好。”
说完,斜睨扶窈一眼。
扶窈只当没瞧见顾宴生的警告,玩味地瞧着钱治严满脸怒气,一脸得意。
钱治严听到顾宴生开口维护扶窈,他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盯着扶窈,又转头看看顾宴生,摇了摇头,挥袖甩手离开。
扶窈踮着脚尖,兴趣盎然地瞅着钱治严愤然离去,这老头子怎不像之前沉得住气了,这么容易就气走了?
她收回了视线,好奇地打量了一番四周,这书房还真是大的出奇,到处陈列些稀奇古怪的古玩摆件,还有数不清楚的各种书籍。
瞧见窗棂处,她一顿,方前的注意力都放在钱治严那张怒脸上,没察觉书房里还有一个小厮,那小厮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小把团扇,面前是个四方的铜香炉,阵阵熏香便是因为它。
许是小厮看见了她,又转眼看了看顾宴生,便拿着团扇,往外处走,走近她时,鞠了个躬,便继续往外头走。
扶窈觉着有些奇怪,这小厮怎不开口请安,有些狐疑地往后看了眼,没容她疑惑太久,顾宴生道:“他听不见,也说不来话。”
声音清清淡淡,如冷冽泉水。
她一怔,若有所思地看向顾宴生,难怪顾宴生会放在书房做事。
顾宴生见扶窈认真瞧他的眸子,眸子带着些笑意,磨了磨檀珠子,转而又拧起了眉,“怎么穿这么点?”他垂眸轻咳了几声,揉了揉眉心,抬眸道:“过来让我看看。”
扶窈蹙眉低眸瞅了瞅自己的绒裙,这不就是正常的冬衣吗?怎还算得上少?
她瞧了眼顾宴生,单薄身子上套了件玄青圆服,再披着件黑大氅,穿少的分明是他,他怎还到头来说她穿的少?再说了,这书房里头暖和,怎么会冷。
她走了过去,正想在顾宴生案桌对面坐下,顾宴生便开口,面不改色道:“坐过来。”
他把身子往后挪了挪,露出些许位置留给了她。
扶窈下意识想要拒绝,可对上顾宴生那双不容拒绝的眸子,便息了声,撇了撇嘴,要不是见他了救她,大病一场,她才不会乖乖听话。
心头是这么想,可是身体很诚实地坐在顾宴生的身侧。
这黑木靠椅虽大,但两个人坐着,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挤,扶窈刚坐下去,四周便充斥着顾宴生独有的淡药香味,她觉着好闻。
顾宴生抬手,将大氅的大部分裹在了她背上,在她身侧道:“怎么来了?”想到了什么,又蹙眉道:“用过早膳没有?”
扶窈舔了舔唇,她既没用过早膳,来的缘由又是担心这病秧子,这些她不会承认,索性不再开口说话,眼珠子默默从顾宴生的身上移开,一只手默默玩着案桌上的玉垫。
顾宴生了解扶窈,她那点小动作落入他的眼里,即便不开口,也知道怎么回事。
他无言,重新执起毛笔,批着公事帖,“待我批完,一同用膳。”
扶窈不情愿地嗯了声,懒懒地把玉垫推开,往身旁瞟了一眼,瞧见顾宴生的侧容,又来了精神,便一手撑在案桌上,专心致志地看着顾宴生起来。
他五官好似蒙了层淡淡雾霭,似正月朦胧的午阳,温雅和煦,她视线下移,直瞅顾宴生的嘴唇。
看到唇上的那抹红色,她心一紧,忽地凑近顾宴生,顾宴生微微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