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点
敢放砚台,他怕他一放,这小主子手一挥甩到地上!
“你使唤起本宫来?”扶窈双手交叠抱起,瞪着顾宴生。
顾宴生见扶窈张扬舞爪的模样,挑了下眉,“现在不无趣了?”说完,便接过李轲递来的毛笔,执笔写了起来。
话听到这儿,扶窈才明白顾宴生在逗她,起身夺过毛笔,毛笔的墨汁飞溅,扶窈的手心也染上了一团黑墨,她瞧着满手的墨汁,瞟着顾宴生,飞溅的墨汁没沾到他半点儿,不悦地撇了撇嘴。
清荷执起绸帕给扶窈擦拭着手,其余的仆人连忙将沾了墨的物件撤下,顾宴生扫看一圈,闭眼揉了揉眉心,再度睁眼看扶窈,低喃道:“是我错了。”
近几日公事繁忙,无法抽身去见扶窈,脑袋里的人儿念得紧,便不愿放她走,才让她得逞,弄出这么一遭。
他抽出绸帕,给扶窈擦拭黑墨,睨一眼扶窈,道:“就知你不安分。”
扶窈往后缩手,见顾宴生冷冷看她,她做了个鬼脸后,便不再动,偷瞄顾宴生那方的宣纸,迟疑地看了看正在给她拭手的顾宴生。
方才顾宴生看的宣纸,已经沾了许多黑墨,根本无法看了,也不知道这个宣纸写的是什么,重不重要。
一旁的李轲无声叹了万遍气,这般重要的密书,主子任扶窈看不说,如今撒了一滩黑墨,也不开口怪一句,主子真是太惯了。
归莲坊的小厮端来一壶清栎,这是顾宴生历来的习惯,斟满三杯茶水后,便告退了。
扶窈皱眉看着那壶茶,她喝不惯茶的涩,她看着莫淑筠,“你不是爱喝茶?”她笑看着顾宴生,“顾大人也喜欢,你们俩真是兴趣相投。”
今日,她本想凭她的名义约顾宴生后,便让莫淑筠单独去见顾宴生,谁知今日这么不凑巧,半路遇上顾宴生。二人弄来弄去,全程没说几句话,她得给二人制造些机会。
说着,她抽回自己的手,端起瓷杯嗅清栎茶,道:“闻着真香。”
莫淑筠听到扶窈说她喜欢喝茶时,心头一喜,她不曾告诉过这位娇姑娘,瞧来是她自己发现的。
她看着扶窈闭眼惬意闻着茶香的样子,掩面笑了笑,“公主,这茶名为清栎,采用的天山的茶叶芽,再用朝露烧制而成,甘甜与涩味都是纯天然的,散出来的香也不同寻常。”她早就歇了对顾宴生的心思,此刻淡淡直视顾宴生的眼睛,“顾大人真是好品味。”
扶窈对感情迟钝,顾宴生却不是,此人同扶窈自然的熟稔,便说明他什么意思。
顾宴生半抿一口清栎茶,浅笑道:“莫姑娘慧眼识珠罢。”
扶窈撑着脑袋,笑弯了眼睛,二人这番,莫非就是惺惺相惜?
半响后,门外便传来争吵声,他们几人齐涮涮望去,莫淑筠定睛一看,皱起了眉头,连连起身,道:“公主、顾大人,我先出去一趟。”
扶窈不悦,转头看见一个蒙着黑布的男人面红耳赤,正站在门外,她想了想,立刻大笑起来,那人莫非是莫礼岳?!
她还记得前几日,给他在脸上写上的几个字呢。
莫礼岳怎会在此处?
没容扶窈想明白,便听到叩桌声,她转眸一看,顾宴生那双清冽的眼睛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他脸侧有些红,这是怎么回事?
扶窈压着心头的好奇,去开口询问什么,莫淑筠不再此处,她也不必呆在这儿。转过脑袋,瞥了身侧的清荷一眼,转身往外走。
“站住。”顾宴生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扶窈挑眉,慢悠悠转身,“怎么?”
顾宴生的指尖在杯沿打转,冷光映着他的侧脸,他淡淡道:“扶窈。”他缓缓抬眼,道:“乖一点。”
扶窈半侧身看向顾宴生,他面色绯红,有些异常。
乖一点?
她轻嗤了声,拂袖离去。
扶窈离开后,顾宴生拧眉,捂着胸口缓缓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