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光同行 第120节
她甩甩短发笑得散漫,眉梢却有淡淡寂寥。话落也不管房东听不听得懂,兀自去了。临走时不小心在门板上磕了一下手,痛得龇牙咧嘴,“卧槽!伤口刚才拍狠了!现在一动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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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歆是在傍晚醒来的,周身一切有如坠梦境的错觉。
她不是在那阴暗的农家,而是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米色灯光照出温馨的田园风房间,象牙色的家具,小碎花的墙纸,小清新格子窗帘,沙发上放着可爱的抱熊,窗台上盛开着粉色蔷薇,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花香。
她将视线投向窗外,呼吸一顿。
明净的玻璃窗外,夕阳下一片浩瀚的薰衣草花田,这六月初的季节,数以亿计的薰衣草在风中摇曳,开到轰轰烈烈,满天满地梦幻般的蓝紫色!
樊歆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而房间的门开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走进来,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可这张面孔却一改常态,没再穿清淡的浅色系衬衣,而换了件橙色针织衫,向日葵般温暖的色泽。
男人向她靠近,露出和煦的笑,问她:“醒了?”
她昏昏沉沉瞧着他,怀疑自己在做梦——那些绝望的时光里,她有好几次做梦,在痛苦中渴盼着他的出现,带她离开那些阴暗的不堪。
可这个梦还没完,男人俯下身来,将她肩上的被子掖了掖,他掌心一片温热,不经意擦过她的脸颊,她这才回了神!
不是梦!这触感是真切的!
她迅速起身,瞧着四周问:“这是哪?”
他清隽的脸此刻眸光温柔,声音像是安抚,“你不用紧张,这里很安全。”
她左顾右盼,“婉婉呢?”
“她今早去日本了,这是她留给你的话。”温浅递来一张对折的小卡片,看对折的痕迹,温浅应该不曾打开过。
樊歆展开卡片,龙飞凤舞的几行字,是莫婉婉一贯的“狂草”。她从没想过,莫婉婉会用这样文雅的方式留言。
“女人,我去东洋啦,不用担心我,过两年我就回来。
临走时想起八年前的事,很感叹。
八年前我们刚认识,有一天我生日,一个人喝着啤酒在宿舍阳台上哭起来,你看到了,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想念我妈的云吞面,可她没了,我再也吃不到了。
你问完就走了,我以为你像那些同学一样,不过是客套的嘘寒问暖。可两个小时后你气喘吁吁回来了,抱着一个保温瓶,我打开一看,满满一碗云吞面。
那天下着大雪,天气很冷,你回家煮的,那会你胖得很,跑起来特别吃力,抱着保温盒不好拿伞,你淋了一身雪,手都冻僵了,还拼命将筷子塞我手里,说:“快吃!再不吃面要泡软了!”
你大概没做过云吞面,手艺很不地道。可我吃着面还是哭了,不是因为我十二年没吃过。而是我突然发现,很多东西我以为是永久的失去,但其实上天会在另一个角度补偿我。
就如同,我失去了母亲,却收获了一个姐妹,不幸中的幸运。
……
我曾好奇过,不可一世的头条帝喜欢你,高高在上的温浅也喜欢你,甚至连我这种跟谁都处不来的刺儿头也喜欢你。后来我才想明白,因为你是暖的……没有人会拒绝温暖。你捂暖了清冷的温浅,而我,花了十几年时间都没做到。
扯远了,言归正传……其实我想说的是,上天未必绝情,有人伤害了你,总会有一些人治愈你。对我如此,对你也是如此。
我不能肯定你遇到了什么伤害,但温浅千里迢迢找来,可见真心,如果还有可能,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或许这是上天对你的补偿呢?
你永远彪悍的女骑士!”
樊歆握着卡片,从未料到大咧豪迈的莫婉婉,会有这样的细腻温情。
三秒钟后她抓起手机拨了出去,几声响后那边接通,嘈杂的声音像是在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