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咬一口
时没有动作。
“快啊。”简随回头催促,黑发上的水顺着他的眉心往下滑,落到高挺的鼻梁上,他压了下唇。
林竹言下意识抬手,想要去擦那滴将要落到他唇上的水渍。
待将碰上时,及时停了下来,换上拿毛巾的这只手,从床上立起身子给他擦头发。
简随的表情好了些,侧回脸目视前方。
过了会儿,他又看回来,入目正对着林竹言领口的肌肤,灯光下满眼白腻。他微仰起脸去看林竹言的脸。
林竹言颈脖微低,浅咖色发尾柔软地贴在颈后,俞发衬得两只耳朵秀气白皙,他耳朵上架着一副银框眼镜,眼镜随他低头的动作滑至鼻梁上。
简随又看到了那颗痣。
小小的、淡色的,不浓重的黑,缀在暖色的白里。
想咬一口。
“好了。”林竹言将毛巾递给他,扶了下眼镜,提醒,“吹风机在茶几底下。”
简随盯着他的鼻梁,语气缓慢:“你帮我吹。”
林竹言不再退让:“你自己吹吧,我有点困了。”
简随没说话,随即点头。
林竹言正疑惑简随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就听对方道:“我想跟你睡。”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几乎让林竹言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林竹言杏眼微圆,声音不复往日温和平静,倒有了几分年少时的模样:“你说什么?”
简随表情镇定,点头重复:“我想跟你睡。”
林竹言怀疑简随今晚吃错药了。
他缓了会儿仍觉得惊讶:“简随你……”
“我想跟你睡。”简随打断他,平静重复,像个不带感情的复读机。
林竹言神色怔怔:“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睡。”说完这句,简随语气缓和下来,他走到林竹言跟前,轻弯腰撑在床头上,垂眸看他,“我们从小就是一起睡的,一直到分开前都是一起睡的,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他像是真的不理解,或是这个问题憋了很久,今晚才问出来:“我们为什么不能跟以前一样?”
因为……
林竹言怔然看他,在脑中答复,我们分开了啊——
分开过怎么跟以前一样?
他不想跟以前一样。
他害怕跟以前一样。
林竹言缓缓摇头:“不可以。”
简单的三个字不知道在回答简随的哪个问题,这次换简随怔住,又问了遍为什么,接着凝视他:“那我在你房间打地铺。”
林竹言不明白简随怎么一定要留在他房间里,他以目光传达他的困惑。
简随忽地垂下脑袋,黑色的头顶出现在林竹言眼前,头发半干,发质稍硬,声音低而轻:“因为我明天要走了。”
他只说了这句话,而后再无声音,漆黑的头顶像是要定在林竹言眼前,林竹言有一瞬想要抬手去摸他的头发,看是否跟看上去的那样扎手。
简随是短发,但与寸头不同,他两侧的头发偏短,头顶的头发稍长,是那种清爽的短碎发,显得整个人干净帅气。
记得他高中发型跟这儿差不多,似乎一直没怎么变。
“小竹子……”这句话仿佛给了简随底气,他抬起头,眼睛漆黑深邃,“我想跟你睡。”
再次听到初时愿求,林竹言无声摇头。
简随:“那我打地铺。”
林竹言接着摇头。
“真的不行?”简随问。
林竹言点头。
简随的脊背弯下来,像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把额头抵在林竹言肩上,轻咬了下牙,仿佛拿林竹言毫无办法:“你真的是……”
他的手还撑在床头,肩膀塌下来,脑袋抵在林竹言肩上,几乎是一个将林竹言抱住的姿势。
林竹言穿着短袖睡衣,领口稍微有些大,简随的头发蹭在他锁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