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
“嗯。不过还没完。”
米粉有很多种,做法在不同地区也各有不同。
譬如湘地米粉和云贵那边做法便有不同,云贵又和川桂不同,她既收了钱,自然要做到最好,这也是她无法容忍自己做饭的原因之一。
于是,她又请明七再讲些那位老乡的事,以期知晓她偏好哪口。
说起这位早逝的女子,明七周身柔和下来,面也不再冷色,仿佛打上柔光滤镜,眼底有怀念,嘴角噙着浅浅笑意。
尤其是,他猜到眼前这个人,可能和他心爱人来自同一个家乡,他便想多讲一些,然后再多探听一些那遥不可及的家乡事。
许意迟从话语中做出判断,说的是湘鄂两地的卤粉,安哥下手做,明七打下手。
米白的米粉滑软,躺在赤酱色汤汁中,斑驳如玉。
筷子夹起米粉,弹软米粉在空中跃起一个小弧度,入口是细腻柔软的味道,带着点大米的清香,又被强势微辣的卤汁夺取口内感知到的滋味。
明七吃得小心,缓慢,像透过慢动作在缅怀。
他没说的是,其实那人有描述过米粉的味道。
这也是他遍寻各地确知没找到的原因,而眼前他吃的这碗,就是她曾窝在他怀中,手指卷着他的头发,娓娓道来的滋味。
啪嗒、啪嗒、啪嗒……
许意迟正嗦粉嗦得开心,这个粉耗时又花钱,若不是明七,她才不会让安哥做,就听见眼泪落在碗中的声音,惊得差点忘记吃粉。
安哥也看到,与她对视询问。
许意迟摇摇头,他们两人谁也没打扰沉浸在自我思绪中的明七,飞快嗦粉,嗦完走人。
他们收拾妥当,明七已擦干眼泪,向她道谢:“谢姑娘一偿在下所愿,我便是死也无憾。多谢!”
他抱拳鞠躬,郑重其事,有股决绝的意味。
许意迟摆手,请他不必客气。
他花了钱的嘛。
明七不为所动,依旧行了个大礼,告别出门。
许意迟抬手关门,忽听见宽刀凌厉的破风声,一抬头,便看见那把被明七背在身后的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已稳稳地划破空气。
执刀人正是明七。
利刃朝内,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