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尾随

灵。

唉，猎人一边慨叹着命运不公，一边接近了山洞。

蜿蜒的山路，说远不远，但也走了段时间。可怜的兔子就这样被拎着，似乎随时都能被猎人扯断那双长长的耳朵。

好在终于是到了，小兔子被捆了腿扔在了一边。猎人起身打火，山洞的风依旧很大，他打了好久也没有点燃。于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起身走到兔子跟前，扯下了它的一撮毛。

片刻后，总算是起了火苗，山洞里黑漆漆的岩壁拉出了跳动的阴影。

猎人起身把一个葫芦拿到山洞门口，葫芦又旧又破，看起来有几个年头了。

拧开葫芦口，缓缓倾斜。倒出了一些腥臭的液体。或许就像是凶猛的野兽为自己的地盘做记号一样吧。不同的是，葫芦中的液体猩红发臭，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猎人做完这一切后，出了山洞。

留下山洞中盯着孩童的兔子，以及那跳动的火苗。

兔子看起来狼狈不堪，身上尽是伤口，还有乱糟糟的绒毛。而此时的它眼中毫无痛苦。

只有直勾勾的眼神，望着角落的孩童。可他却流不出一滴眼泪，也做不出一个表情，更别提张口说些什么。

片刻后，猎人再次走回山洞，兔子朝着猎人望去，被山洞的光挡住的只有一座魁梧的身影。

兔子转头望着那可怜的孩子，心想着，自己被吃掉后，灵魂又该去往哪里，是不是会魂飞魄散。

然而，现实很快将告诉它答案。

猎人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一手抓起兔子，一手掰开兔子的绒毛，匕首顶着兔子的咽喉刺下。

兔子甚至感受到了匕首的锋利，以及再次死亡的痛苦。

手中的匕首即将用力的那一瞬间，一声响亮的啼哭打破了山洞的宁静。

是上天垂怜，亦或是，母子连心……

猎人不得而知，匕首离开兔子，去安抚了婴儿片刻之后。待到婴儿啼哭声渐渐平息。

他再次举起了刀。

再次逼近兔子的时候，啼哭声再次响起。

相比上次的安抚，这次的刀离开兔子，哭声戛然而止。

猎人很纳闷，也很疑惑。以往从未遇到过如此情况，何况这么多天这孩子也不是看到第一次杀生。

猎人心中五味杂陈，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转念一想，一只动物而已。如果不杀了他，可能俩人都得死吧。

猎人狠了狠心，抓起匕首，不顾婴儿的哭声，朝着兔子挥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