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是敌是友?
开始,子墨便发觉邀雨有时会陷入沉睡。虽然不是日日如此,但邀雨一旦沉睡,多大的响动都不能把她惊醒。他怕邀雨担心,便没告诉她,可是这情况似乎日益严重。
“你应该告诉她实情。”
子墨的身后突然传来嬴风的声音。
子墨手一挥,床边的幔帐便落了下来,掩住邀雨。子墨站起身转向嬴风道,“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嬴风坏笑着摊摊手,“你应该不行。”
子墨双眸变得阴寒,“可要试试看?”
“不用,不用,”嬴风摆手,“我又没歹意。我不过是昨晚有事来寻她,发现唤不醒她,这才留下来守着。”
“你半夜来寻她?”子墨的眸色变得更加幽深。
“小师弟,你这就不对了。你我皆为同门,我尚且没有追究你不尊师兄,你怎么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子墨冷哼,“师出同门又怎样?”
嬴风被他问得一愣。他忽然觉得此时的子墨周身缠绕着难以明说的阴暗,像是入了魔一般。
嬴风的目光落在子墨身后的幔帐上,“所以,你只在乎她?”师门,檀家,刘宋,北魏,天下,都不在子墨眼中。这家伙看似文弱有礼,竟然是个只追着一线光,便是悬崖也能纵身一跃的狂徒。
子墨一步步逼近嬴风,嬴风赶紧跳后半丈,“你冷静点儿,先听我说。我对天起誓,我绝不会害她!我若伤了她,莫说我师傅,她师傅,哦不对,我该叫师伯,师伯他也不会放过我的。况且你们马上要入魏军军营,她这个状态,你不会打算就放她自己一个人这么睡觉吧?难不成你要整晚不睡地守着她?你一个人能坚持多久?可别到时候反倒拖了她的后腿。”
子墨停下脚步,想了想嬴风的话,又回头去看还在睡着的邀雨,他们这么大的动静,这丫头居然还没醒。
“你要如何?”子墨冷静了下来。
“你真不打算告诉她实情?”嬴风再次问道。
见子墨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嬴风脸颊一抽,只得道,“你、我、祝融,咱们三个人轮班,晚上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