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8章
城门的守卫闻声看来,对上姜列无意间抬起的眼睛,幽深冷冽,守卫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直到旁边的同伴叫了他一声才回过神,等他再去看的时候,那名女子依旧是垂着眼睛的,看起来脆弱单薄,他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被他这副表象欺骗了。
那匹发疯的马很快被牵制住,安陈赶紧扶起姜列,急急低声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装晕。”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守卫向他们走来,安陈抱着姜列跪坐在地上,再抬头时,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艳冶精致的脸上满是无措,看到走过来的守卫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大人……”
欲说还休,半是哽咽的嗓音成功让他脚步顿了一顿,冷硬的脸色也稍稍柔和下来,扫了一眼昏迷过去的青衣女子,走上前说:“姑娘可是需要帮忙?”
安陈连忙点点头,眼中盈满的泪水在她点头瞬间掉落,她似是微微有些羞赫,抹了抹眼睛,说:“我妹妹已经晕过去了,我一弱女子,马儿又伤了,如今连送妹妹去医馆的能力也没有了。”说着,似乎又要哽咽起来。
那守卫抿了下嘴,似乎见不得女子哭,“你别哭,我替你去医馆请人过来。”
丢下这话,人就跑远了,安陈用手拭了一下眼角,睫毛覆盖下的眼睛中满是平静。
周围的人渐渐散了,那守卫也在此时赶了回来,身后领着一名医师,一名粗壮的婆子,那婆子从她手中抱起姜列,安陈也站起来,感激地朝他笑了笑,那守卫指着远去的医师和婆子说:“姑娘快跟上吧。”
安陈不再多说,只是又投过去一眼感激的眼神,便快步跟上。
她跟着医师进了屋子,婆子把人放下后就退了出去,医师在他手腕处垫了一块巾帕,随后把起脉来,她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好一会儿,医师收回手,看向安陈:“令妹受了内伤?”
“先前路上遇见歹人,不甚受了伤。”
医师捋了捋胡子,站起身:“姑娘在此等候,我去抓了药来,按时服下,不日便可痊愈。”
“多谢。”
安陈送他到门口,走远了之后,她回屋关上门,快步走到床前,姜列早就睁开了眼睛,开口道:“尽快离开。”
“我知道。”安陈面色沉静,“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外面打听打听情况。”
姜列对外还是个昏过去的人,是以也只能目送她离开,他身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姜列探手一摸,果然一片湿濡。
抓药、煎煮、放凉需要不少时间,当小药童端着碗进来时,刚巧碰上外出归来的安陈,她顺势接过药碗,一手推开了门。
早在她在门外与小药童说话时,姜列就已经听见了,见她进来,第一件事就是问运河近日驶往安水城的消息。
“最快也是明日下午,我找了个客栈,一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安陈把药碗递给他。
姜列听完微微颔首,把放温的药一饮而尽。
安陈还想说什么,忽然瞥到床上似乎有一片红,“你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
姜列下意识低头,素色的被褥上已经染了红,极为显眼,二人迅速对视一眼,怕是瞒不住医馆了。
偏偏有人此时进来,安陈看过去,正是刚才给姜列把脉的医师,他看见姜列靠在软垫上,随口道:“醒了?”
防止开口就露馅,姜列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医师走近,安陈晚了一步阻拦她,但她的动作还是被医师收在眼底,因而多看了她一眼。
医师收回视线,目光转向姜列,刚要说什么,就忽然瞥见床上的血迹,不由得愣了一愣。
姜列的视线飞快往下扫了一下,那片血迹没有全部遮掩完,他眼中似乎有什么翻滚了一下,被褥之下,一只手暗暗化掌为爪。
安陈敏锐地察觉到姜列浑身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