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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娘子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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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有话要和寄虹单说,安慰了她几句就离开了。

沙坤穿着铠甲,走路时铿锵作响,但在这间屋子里,连坐在椅子上都小心地没发出声音,唯恐惊着病人。“耗子精我给抓起来了,”他单刀直入地说:“上了点刑,但没严冰狠,得留个活口问口供,等定了罪再好好折磨,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我要他死。”寄虹语声森冷,“还有曹县令,皇上大赦天下,独独到严冰这就行不通,他们俩是谁在捣鬼?”

“耗子精肯定是死罪,没得说,但大赦这个事倒和他们没关系。两个人都说严冰杀了朝廷命官,不在大赦之列,我用了点手段,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不是假话。这还有姓曹的给的朝廷的命令,刑部的什么文。”沙坤把一沓被他卷得皱巴巴的纸丢在桌上,“你看看对不对得上?”

寄虹迅速翻看一遍,所述无异,“的确判的死……”杀害朝廷命官是不可宽赦的重罪,她凄惶地看一眼仍旧人事不知的严冰,“难道严冰……”

沙坤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大不了劫牢反狱呗。”

参了军的沙坤仍是那个最重江湖义气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煞老大”,但今非昔比,他有家有业,已经不是一条命闯九州的人了。即便他愿意,寄虹也不可能允许他这么做的。她心烦意乱地翻着案宗,里头都是供词验尸结论之类,一目十行地扫过去,忽然目光一凝,“咦?”

沙坤看她紧锁眉头,问:“怎么?哪不对?”

寄虹对着案宗沉吟半晌,确定自己记忆没有出错,才开口说:“那日严冰砸伤叶墨时我在场,他用的是棋盘没错,但那个棋盘并没有破损,这里,仵作却说棋盘断为两截了。瓷器若断则当场断个彻底,若发生裂而不断的情况,那么多数之后也不会断,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沙坤似乎嗅出些什么,蓦地坐直身子,“给我念念,全念。”

待寄虹把案宗从头到尾念完,沙坤抚着下巴的胡茬思量了一会,“叶墨是被严冰用棋盘砸到后脑勺?你亲眼看见的?”

“对。”

“当场死了?”

寄虹想了下,非常肯定地说:“没,那天离开时我特意看了一眼,印象很深,虽然头在流血,”她比划了一下现场血迹的面积,“但能动,还能眨眼。”

“所以严冰又补了一记?”

“没有,我们走了就再没回去过。”

“但仵作验尸的结果是头上有两处伤口,说明是砸了两下。”

寄虹不明白他为什么关注几处伤口,不太确定地说:“可能严冰砸了两下才把他砸倒,我当时被掐晕了没看清楚。”

沙坤歪了歪嘴,“一看你就没打过架!打架的时候,特别对方是个杂种、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譬如严冰救我的时候?”

“对。”沙坤做了个一刀穿喉的动作,“都是一招要命的。谁脑子进水了还留着力气等他反扑吗?搁我我不会,我觉得严冰也不傻。”

寄虹越发糊涂了,“那么就是仵作在撒谎?为什么呢?”

“要么是仵作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扯谎,要么……”沙坤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霍地起身,“咱们去会会那个仵作吧!”

仵作是个一板一眼的耿直人,即便与寄虹对质,也决不肯更改验尸结论,并且指天发誓可以开棺重验。物证被沙坤派人取来,棋盘果真断为不均等的两截,上面残留着大片暗黑干涸的血迹。

沙坤若有所思地看着血迹,想到寄虹比划过的不过巴掌大的面积,问那仵作,“你说叶墨流了很多血,把棋盘都淹了,究竟是什么样?”

那仵作回想片刻,在屋中划了一道曲线,“把这面墙当作那时的床的话,我进屋时,约莫流到这个位置,尸体斜躺在床边,棋盘一半压在他头上,一半掉在旁边的血泊里。”

“不可能!”沙坤尚未发话,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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