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羞耻

傍晚的阳光透过窗缝，照到白大妈的眼帘上，她睫毛颤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她摇晃着坐了起来，意识逐渐清醒。

自已衣衫不整，坐在别人家床上。

稍稍偏了偏头，就瞧见了付叔，他也衣衫不整地睡在床上。

白大妈被巨大的羞耻笼罩着，发出了一声怪叫，惊醒了付叔。

付叔也坐了起来，迟疑几秒之后，他赶忙给身边的人递衣服。

他也觉得挺见不得人的。

他越是这样想，白大娘就越生气。

白大娘把衣服一扔，雨点一样的拳头砸在付叔身上。

躲？他还敢躲。

付叔用手抱头，左摇右晃。

他没有下床，还没穿裤子呢！

“等等！”付叔指着门口。

白大妈顺着手望去，白晓洁站在门外，将里面光景一览无余。

可她错愕三秒之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被女儿看到自已没羞没臊的狼狈样，白大妈伤心地哭了起来。

白晓洁没有离开付家，她只是坐在付家门槛上。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一点自责。中午喝的是易醉的酒，看着妈妈一杯接一杯，自己怎么就没提个醒再离开？

可她的自责，很快就消散了。她应该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妈会把自己嫁给付毫愠了。这愚蠢的问题终于消失了！

却是以这种方式消失的！

付毫愠也回来了，他听到女人哭声，进了屋。

他也看到了没羞没臊的一幕，同样的错愕表情，同样的转身离开。

他也有点自责，明知道白晓洁母女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就让老父亲和老女人单独在一起喝酒了呢？自己应该早点回来的，可他不想看到白晓洁母女。

他中午出门就和白晓洁分道扬镳了，傍晚回来还祈祷她们已经走了。

结果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丑事。

付大叔整理好衣服出来了，低着头红着脸。

他靠着墙在门边说，“白大妹子，我喝多了，我对不起你，我是混蛋！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打死我，也改变不了什么！你先回去，我们都冷静冷静，想想怎么办吧！”

白大娘在里面一边哭一边喊，“你这个老流氓，你不是东西！”

白大娘不是为自己哭，她四十大几的人，还能为这点事看不开？

可晓洁的好姻缘，却因此断送了！

白大娘大喊，“我要杀了你！”

付叔脸色铁青。

付毫愠听不下去，开口说话了，“酒是你带来的，你总不能全赖我爹吧？你开酒馆的都能喝醉，我爹怎么就不能喝醉了？差不多就行了，别不依不饶的！”

白大妈穿好衣服，站出来指着付家父子，“我算是明白了，你们父子从一开始就串通好的。小的从来没想过娶我家晓洁，老的一心想占我便宜！如今占到了便宜，还一起羞辱我！”

白大妈奔到角落里，扛起锄头，朝付叔挖了过来。

可惜，再壮硕的女人，带着再强的恨意，也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

不仅锄头被抢了去，自己还被推倒在地上。

付毫愠说，“你说我们勾结，你有证据吗？我也可以说你们母女勾结，挖坑给我们父子跳。要仙人跳，你也找个有钱的主，我们家没钱！”

付大娘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指着付毫愠，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晓洁背对着屋里的所有人，眼睛湿润地看着远方，“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