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设计界的神祗
于是见不得人四个字,至今都能像烧饼焊在烫壁上那样烙在时染脑海里。
饭局中途,孙淑颖去了趟洗手间。
大概是因为被Fatalismus灌了太多酒,孙淑颖脸颊绯红,走路已经开始虚飘。
时染冷眼旁观,慢慢收回视线。
孙淑颖走后,时染话不多,气氛不似孙淑颖开口时那般熟络热闹,包厢里一下安静了不少。
Fatalismus见人走了,捏着杯子的手微微晃动,随后目光转到时染身上,缓缓道:“时小姐,你似乎话很少。”
时染:“……”
Fatalismus:“我可以知道你的退赛原因吗?”
时染:“……”没灵感。
“没灵感”三个字还未道出一个字音,Fatalismus像是了然般开了库:“不要拿没灵感搪塞我,这不是一个设计师该说出的话。没有一个设计师是时刻有灵感的,灵感来源与生活,是你找灵感,而不是灵感来找你。”
小伙子年纪轻轻,教育人偏就老气横秋。
这是时染的第一反应。
时染微笑:“受教了。”
Fatalismus:“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告诉我,毕竟你也不常能见到我。”
若不是受某人所托,他根本就是那个不问世事的。
时染:“……”
她有什么好说的?她有什么能说的?
难道直接说,我深藏多年宝藏的作品被孙淑颖窃取盗用了?
外加之我现在不急需用钱了,所以并不热衷于大赛奖金了?
“我暂时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时染唇角勾勒着笑容:“只是今天见到Fatalismus,尤其的意外高兴。”
时染脸庞纯洁,笑容无害。
Fatalismus若不是知道实情,差一点就会被时染欺骗。
他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身旁的戴执,下一**口的话却是高深莫测地重复了时染的话:“尤其的意外高兴???”
时染:“……”
她听出来了,这是质疑。
Fatalismus又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放过我一次鸽子。”
时染:“……”
没等时染开口,一直处于旁听状态的戴执难得开口,淡笑而歉意:“你大概是误会了,上次是我鸽的。上次是我有事,所以没能带时染来见你……我自罚一杯,望消气。”
Fatalismus登时瞪大了眼睛看向戴执,也因为戴执这只笑面狼的语气而差点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看到戴执喝酒,Fatalismus眼底写满了疑惑:大哥!要不要这么护着这女人?!
醇厚的红色酒精荡漾在玻璃杯中,戴执喝酒一举一动显得优雅斯文。戴执表情未变,只是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答案显然。
Fatalismus低咒了一声靠之。
下一秒时染清悦如泉水般的声音响起:“对不起Fatalismus,是因为我那个时候心里太多杂念,当然我现在心里也依然杂念很多,我认为自己这样的状态不适合见……像您这样在设计界如神祗般的人物。”
圆滑奉承的话她不是不会,只是不想说。
不说,欠戴执一个人情。
说了,才不欠戴执。
戴执因时染的话默了默,面上仍旧是淡笑不掀波澜。
Fatalismus觉得稀奇,遂轻笑:“不适合见?那怎么现在就愿意见了?”
时染赔笑,头微垂:“实在是怕我再鸽下去,戴总监不好做人,我也永远见不到珠宝设计界的神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