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我在等你吭声
江城早昼夜温差大,进入十二月份后冬至眨眼就快到来。
她穿着厚实的冬款校服,里头一件黑色半高领打底,校服拉链拉到最上方,白底蓝边的校服领子高高竖起,可哪怕如此,因为脖子天生修长的缘故,半截白生发亮的脖子依然暴露在这簌簌的凉风里。
一双眼睛凝定在舞蹈房门口,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失掉了反应。
不多会儿,风猛地大起一阵,吹得女孩那半截仍光暴在领子外的脖子因为低温而缩了下,白皙精致的脖子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像是猛然间回了神,背身重新打开舞蹈室大门,对着里面更衣室的三个女生问了一句:“门口那瓶百岁山是你们放的吗?”
语气听起来焦急。
三个女生皆是一头雾水。
**问:“什么百岁山?”
时染又问:”你们进舞蹈室前有注意到到门口有瓶水吗?”
黎小星蹙眉,觉得时染一惊一乍的:“怎么了?舞蹈室钥匙不是你跟我一起去拿的吗,我开的门,当时旁边好像没什么水瓶啊。”
话落,时染又眨眼间转身没了影子。
黎小星觉得这时候的时染有点鬼魂附体。
时染出了舞蹈室就抓起地上的矿泉水跑出了艺术楼。
她跑去了一班,到的时候一班空无一人。
距离晚自习的点还有十多分钟,时染索性捧着塑料水瓶坐在路时遇椅子上等他。
路时遇课桌桌面干净得出奇,人家的课桌角多会堆起高高的课本和试卷,可他桌面干净地就跟他脸似的。
坐在空荡无人的教室里坐了一分钟,时染后觉记起,她这样贸然来一班找人并没有提前知会他。
但知不知会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知会了他也会当作没看到信息的。
不巧的是,今天来一班的第一人是孙嫣然。
孙嫣然是从教室后门进的,顺手打开教室后排所有灯,看到后座的她第一瞬间是惊诧的:“时、染?”
时染实在是忘不了这号情敌,她学着对方不确定的语气:“孙、嫣、然?”
“是我,你没记错。”孙嫣然看着她,已经没了从前的针对性目光:”你怎么来一班了?找路时遇?”
“嗯。”时染微颔。
孙嫣然耸了耸肩,慢慢回座位坐下。她座位靠走廊窗户,倒数第二排。
教室里恢复了安静得落针可闻的模样,挂在黑板上的时钟里,黑色细长的秒针转了两两圈,蓦地响起孙嫣然疑惑的声音:
“时染同学,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三个多月了,你怎么还这么喜欢路时遇啊?”
写了几道古诗填空,孙嫣然耐不住好奇。
时染手里还捏着矿泉水,闻言,眼眸微翕扫了眼搁在膝盖上已经被她捏热了瓶身的水,淡淡一笑,声音很轻:”可能我这个人天生长情吧。“
孙嫣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还是真是我见过的最……”
时染:“……”
一下没能找到合适词汇的孙嫣然卡壳了好几秒,才勉强想出了几个词汇:”狂妄自恋的……”
时染:“……”
孙嫣然:“就挺……没脸没皮的。”
“……”时染没反驳,孙嫣然嘴里说的毕竟是事实。
顿了顿,孙嫣然又淡淡问了句:“路时遇值得你这么没脸没皮追了三个月吗?”
时染大拇指一下下摩挲着瓶身,目光定在瓶子上,嘴里的话是探口而出的:“值啊。”答完,又觉疑惑,“你……不喜欢路时遇了吗?”
实在是几句问下来,孙嫣然语气淡的可以。
孙嫣然无奈,压下心底的苦涩,声音听起来甚是轻松:“嗯。他太冷漠了,我扛不过。”
时染不喜欢冷漠这样的词安在路时遇身上,忍不住看向孙嫣然,说:“其实他不冷漠的。他的心一定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