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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本纪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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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自重什么?”

“您不该擅自进来……”琬宁咬了咬牙,自然念及白日里杳娘那一顿忽如其来的“教导”,定是他所授意,一想到这些,她便噙不住那股酸楚,很快泪盈于睫,极力克制着,脸面四下便又是绯红一片。

他本从不是张扬跋扈的人,此刻听她这么说,反倒冲上一股劲儿,冷笑道:“我是成家的主人,哪一处我不可进?”

见她不接茶水,便先放一侧,再去看她,那脸上的泪早河水一样淌着。琬宁恨自己寄人篱下,此刻毫无办法,想那日的话全都白费,他压根不会放心头,日后恐怕会怀恨在心,变着法来折磨她,一如今日杳娘送来的那些不堪入眼的物件,琬宁一想到他许会悉数用在自己身上,只觉要坠阿鼻地狱了,仿佛奇耻大辱就在眼前。

成去非实在难懂她这般情状,他以为两人之间并无生分之说,就差那最后一道,她缘何如此放不开,好像委身于他,就自轻自贱了,当日絮絮叨叨说的那些,荒唐可笑,他不跟她计较那些所谓虚名,只体谅她自幼满脑子伦理纲常,又在关键年纪无人教导。

“你这副样子,好似我强、暴了你一般。”他骤然间有些许的无奈,把帕子自袖间掏出,轻置枕边,凝眉望着她: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心里有人?”

他好似忽然明白过来,许真的是自己会错了意,每每她见自己,都偏是一副娇羞动人的小模样,此刻细想,她见谁好似都也差不多那个样子,不单单对他。

那就更可恨了。

琬宁忽被这话刺痛,泪眼朦胧中缓缓点了头:“中心藏之……”她默默痴望着他,便是这样了,他不会听到她的那颗心,即便知晓,他也是那结于庭兰的一层严霜,是岁暮的凄风。

这后半句无须说,成去非自然是知道的,好一个中心藏之,他静静注视她半日,难怪她不肯,她是为那意中人留住清白的身子,人之常情,并不足以为奇。

也难怪,她会说倘她父兄在,即便他成去非也不能这般欺侮她。

“你我,”他顿了顿,用那惯常的冷淡语气,“你我看来只能一别两宽了,是我不知你心意,才有诸多事发生,所幸,你我并不算有男女之实。”

正是这眼前人,眉眼俱冷,心肠也刀铁般,言辞间没丝毫的温度。琬宁只觉此刻心仿佛都被揉碎了,无枝可依,无人可恋,而他,素履之往,独行愿也,容不得她,也不需要她。

彼之良人,既无情,她只该心存敬意,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彻底沦为妄念,她这一生,注定生无根,死无穴。

不觉间成去非已欺上身来,双眸中的寒光教她畏怯,他把声音放低了:

“你那意中人,可曾娶妻?”

他冷笑不止:“他倘是有家室,妻妾成群,便是他的福分,倘是尚未娶妻,”

话遽然而断,成去非面上一片萧索,后续冷酷至极:“我这就杀了他!”

其言切玉断金,阴毒狠辣,琬宁脊背上的凉意登时窜上来,一时辨不清他话中意思,只想着钟山一事,他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的罢?

琬宁呆呆望着他:“你,你……仗势欺人之徒……”

她对他如此大不敬,成去非反倒丝毫不动怒,伸手去勾她下颚,稳稳捏住了,容不得她半分挣扎:“骂得好,我这就告诉你如今的乌衣巷意味着什么,江左望族,去天盈尺,钟鸣鼎食之家,我这里开的是一言堂,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仗势欺人了,无人能耐我何,懂了么?”

冷静之下,尽显压迫,他的性子本也是往里敛的那一种,从不轻易拿出身咄咄逼人,此番话了,他松开手,微微扬了脸,看上去竟有几分少年人的轻狂意气,同他一以贯之的沉稳大大不同:

“我仗势只欺负你。”

琬宁闻言,只当了真,脑中空空荡荡,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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