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 第21节
月佼怕他以为自己只顾贪玩好吃,没有认真用功,便急忙满脸堆笑地解释道:“我们每日都认真读书的,只是……人总要吃饭的嘛。”
“我和他既是朋友,他又来者是客,”见他仍是面无笑意,月佼又细声细气地解释道,“我舍不得花钱请他出去吃,只好自己做些饭菜招呼了。”
虽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高兴,可她看得出来他不高兴。
严怀朗轻哼一声,似是抱怨:“那我也来者是客。”
月佼小心翼翼抬起眼皮偷觑着他的神色,试探地问:“那……我做鱼给你吃?”
她双手拢在雪披中藏着,周身裹得密不透风,坐在那里就像圆滚滚一团云似的;颈上竖着的兔毛领软软偎一张明丽的小脸,将她那谨慎讨好的笑也衬得暖呼呼,叫人看着就很想伸手去揉一把,哪里还气得起来。
“好。”严怀朗垂眸,掩去眸中忽然泛起的笑意。
见他神色隐约转晴,月佼悬吊吊的心也放回原处,笑逐颜开地提出要求:“那你得负责杀鱼。”
严怀朗从自己带来的那堆东西中抽出一套书册,唇角噙笑:“你竟指使我做杀鱼这种杂事?”
月佼点点下巴示意他将书册放在桌上,满眼的理直气壮:“反正我就是不敢杀鱼;若你也不敢,那今日我就只好白米饭待客了。”
“严大人杀人都敢,会不敢杀鱼?”严怀朗似真似假地睨她一眼,不想被她察觉,严大人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她任何荒谬的要求。
月佼嘿嘿一笑,半点都不怕他,只兴高采烈地盯着面前新的书册:“我将《鉴略》读完之后,就读这个吗?”
严怀朗点点头,目光瞥到门口的墙头,忽然想起一事:“你在墙上动了什么手脚?”
“诶?竟被你看出来了?”月佼顿时皱眉,似乎对自己有些失望,喃喃道,“这么容易被看穿,那就是没用了。看来之后得做些新的……”
她自己独居在此,为以防万一,便在墙头上弄了些毒粉防备歹人翻墙偷袭。
严怀朗知道自己猜对了,便揉着眉心告诫道:“你有防心是好事,可京中还算安稳,不至于需要如此凶残的手段自保。若是因此误伤了旁人,那可就没事找事了。”
虽他语气轻缓,月佼却总觉得他好似有责备之意,心下顿生委屈,立时有些倔强起来:“我走到哪里都先洒一圈毒粉的!上回在飞沙镇的客栈内疼到忘记了,可不就被你潜进房中啦。”
她自忖没有害人之心,只是谨慎自保;严怀朗的话总让她觉得,他分明是想说她的手段过于激进毒辣。
见她闹起性子来,隐隐有要炸毛的趋势,严怀朗连忙笑着安抚道:“没说你不对,你做得很对,很是机灵。”
“那你说我没事找事。”月佼闷闷低头咕囔,看都不看他一眼。
怎么说着说着就一团乱了?哪有说她没事找事啊?真是……
严怀朗无声一叹,将纪向真临走前烤在火盆上的几个桔子取来放在桌上,小心地剥开,取了一瓣递到她眼前,“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呢,我已同卫翀说好,他会加派人手在这一带巡防,你不必担心。”
“卫翀是谁?”月佼抬头将他手中那瓣桔子衔进口中,心下觉得还是严怀朗这人比较够朋友,都直接喂到她嘴边,不像纪向真,只会不情不愿地放到她面前,像喂什么似的。
这小小安抚,让她立刻就将先前那点不快抛之脑后了。
严怀朗没料到她会张口就着自己的手就将那桔子吃掉,飞快将手收了回去,微瞪她:“没手的吗?”
他都不必照镜子,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必定是从脖子根红到耳朵尖了。
“手……冷。”见他面色赧然,月佼也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好像不大对,于是也跟着心虚起来。
“既怕冷,做什么要把书桌搬出来?”严怀朗转头看向院中的红梅,稳了稳遽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