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心肝 第121节
说完又冲她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然后挂着工作证出门去饭堂了。
还真不管了啊……
阮念无奈,只好拉着蒋逸舟到里面的病床坐下, 然后把小车架推过来床边,站着帮他一点点处理伤口。
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点儿多,但都不深,还有几处淡淡的淤青,她拿着棉签仔细给他涂药,声音跟手上的力道一样轻:“疼不疼?”
蒋逸舟有些愣神,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说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
阮念低下头,什么也没问他,只是默默地把伤口处理完。
“……脸疼。”
快处理完的时候,蒋逸舟终于低低地开了口。
喑哑的嗓音仿佛一层粗粝的沙子,磨得她心头密密麻麻地疼。
“我看看?”阮念轻轻托着他的下巴,把脸扳过来看了看。
挑事儿虽然被打得很惨,但手劲半点儿不小,蒋逸舟被他结结实实抽了几巴掌,现在离近看脸还是有点肿起来了,她指尖碰一下就听他“嘶”地抽了口凉气,估计是疼得很厉害。
“你坐着等会儿,我去找东西给你冰敷。”
阮念记得校医室是有冰袋的,之前见过有发烧的同学敷过额头,只是不知道放哪儿看,找半天才在角落一个完全看不出是冷冻柜的柜子里发现有冰袋,都冻硬了,她拿到手上都不自觉抖了一下。
回到病床边,阮念把冰袋递给他自己拿着敷,蒋逸舟不接,只是跟刚才一样声音低低地说了两个字:“……手疼。”
阮念叹了口气,就不跟他争辩刚才上药都没喊疼怎么现在又说疼的这件事了,妥协地拿着冰袋轻轻贴在他的脸上。
他个子高,这么坐着也高过她肩膀了,阮念只能站着帮他冰敷,一边手累了换另一边,然后把冻得冷冰冰的手塞到裤兜里艰难回暖,等着下次换手继续冻。
到第三次换手的时候,蒋逸舟没让她再把手塞回去了,拉过来裹在自己的掌心里,给她暖手。
只是握着她的力道愈发收紧,仿佛在积攒勇气想说什么。
阮念垂下眼,虽然隐隐猜到了他可能会说的事,可还是忍不住发堵。
“他没说错。”蒋逸舟的声音很低,一字一顿,沉沉地砸在她心口,“我妈确实不在了。”
这是阮念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母亲,那个每每提及总会被他刻意避开的人。
“胃癌晚期。今年……6月19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