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卷(重生) 第37节
飘落到地上。
屋里点的春白鹤鸣香散发出雨后草木清香,像男人身上干净爽朗的味道,不同女子的幽柔细腻,扑面而来吹进胸口,拂动心弦一声接着一声,似惊蛰的闷雷,慢慢敲醒懵懂的妩媚。
“放开我!”待他烫热的掌印在她的肌肤上,她才想起要挣扎,脑袋像塞满稻草的灶膛,火星乱飞,火苗很旺,乱且晕。
“别动。”身后人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三分。
沈浩初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只是将她圈在胸前,没有更多的动作,但她像受到惊吓的兔子般不断蹦跶,以自己的柔软对抗他的坚硬,蹭得他更加难受。
“你放我下去。”秦婠羞窘出哭腔,不必用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定然满面通红。沈浩初个高腿长,她坐在他膝上半脚掌着地,只能绷紧乱踢,腰被他牢牢扣着,她的挣扎不过徒劳,反让本就松垮的绫袄往下滑,襟口微敞,露出圆润锁骨。
“还动?你是想今晚就把房圆了?”沈浩初原只想抱着她小小捉弄一番,谁知撩来拨去,却让自己陷落,只能抱着,进不得,退不舍,欲罢不能。
小丫头身上是沐浴后带着潮气的气息,有别于任何一种香料的香味,为了避免弄湿而高盘的长发底部沾着水,几缕松软的发丝绒毛般落下,不断拂过他的下巴。
他克制得极艰难。
秦婠被他一句话吓到,立刻僵硬地不再动弹。识实务者为俊杰,鸡蛋碰石头这种事,她不想做。
“你到底想干嘛?”她结巴着开口,手不动声色地掰他收紧的大掌。
察觉到她明显的抗拒,沈浩初也没打算再进一步。两人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她在慢慢卸下心防,他不能在此时急进。
“只是抱抱你。”他干哑道。
秦婠蹙眉,他的唇离自己脖子很近,喷薄出的热气总让她觉得下一刻他会咬上来,而腿上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他的冲动,都让人害怕。她咬着牙不说话,转头看他,他白皙的面容也浮着一层红晕,眼里清明被混乱取代,急促的呼吸是他正竭力按下欲/望的证明。
上辈子他不近女色,连好友都赞他定力可嘉,不过是因他觉得男女情事无甚吸引之处。他的时间有限,而未完成的心愿太多,男女感情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即便是从小定亲的苏萦,于他而言也只是兄妹情谊多过男女之意。
他从来不知道,所有的冷静自持在一个女人面前化为乌有的滋味,忘却所有的恣意妄为,像酣醉时的狂欢,那是清醒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心情。
“秦婠,告诉我,在你眼里,卓北安是什么样的人?”沈浩初想起白天秦婠见到这一世卓北安时的激动神情,他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着很重的分量,但到底是恩情还是感激还是其他感情,他却不得而知。
听到“卓北安”三个安,秦婠稍稍放松警惕,在脑中搜索可以用来形容北安叔叔的词语。
光风霁月?坦荡磊落?机敏沉稳?
想来想去,她只用了最简单的词语:“他是我心里最正直的君子。”
厚重的像座山峦,谁都越不过去。
“正直?”沈浩初呢喃着重复她的话。
小丫头还是太单纯,他不是她想的那样正直。他有他的野心,他的手段,他的私欲,他种种的求而不得——未了的心愿,未完的目标,如今再加一个她。更谈不上君子,否则他也不会在这里抱着她不松,不会在何寄说放弃的时候松口气,然后理所当然地接受所有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的爪牙,曾经被孱弱的病体束缚,又在这一世慢慢撕开束缚……
给了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他不会还回去。
“你问这个做什么?”秦婠见他失神,伸指戳戳他的肩头。
“看你一天到晚提起他,怕你对他……”
“沈浩初!”秦婠骤然扬声喝止他,“北安叔叔于我而言只是长辈,别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