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他话说得直白,桌上几个长辈都愣住了,尤其是洛奶奶,脸色当时就没法看。
“呵呵呵,小辈不会说话,洛姨您别往心里去。”陆母赶紧举杯赔罪,同时还在桌下给陆以澜来了一脚。
陆以澜吸了口气,本来想再吐槽几句,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他迅速扒拉完碗里剩的东西,放下筷子:“各位慢吃,我先去休息了。”
陆母陆父一个劝杯,一个倒酒。
“他前段时间比赛赛程紧张,太累了,心情不好,洛姨您多担待点。”
“是呢是呢,快尝尝这道西湖醋鱼,我一大早去市场挑的。”
陆以澜听着他爹妈在那儿哄老太太,离开时脚步跺得特别响,这事他心里必然也是憋着气的。
知道是黑粉搞错了地址是一回事,知道罪魁祸首就隐藏在自己身边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站在花园里吹冷风,吹着吹着,又把自己安慰好了——其实谢长安也是受害者,就像当初自责的自己一样。
虽说很多过程曲折情有可原,但这种稀里糊涂的情况陆以澜是不能接受的,他需要搞清楚这人究竟想干吗。
陆以澜蹲在花园里拔草,他以为他爸妈会打电话过来叫他去送客,结果等了半小时,他妈直接给他发消息:人都走了,回来吧。
他回到大哥家,阿姨正在收拾桌上的餐具,他父母大哥大嫂坐在沙发上,旁边单人沙发是给他留的空位,陆以澜端着果盘过来的时候,听见她嫂子在说:“怎么不给弟弟和小谣多制造些相处时间,我看那孩子挺可爱的。”
“可别,”他妈搁那儿疯狂摆手,手摇得跟螺旋桨似的,但凡轻个十来斤人都要亲吻天花板了,“她妈铁定看不上二宝,她妈那性格……啧啧啧,绝了。”
陆母咂嘴三声,递进情绪,抿了小口茶水,才继续说道:“我没跟洛姨提过,有一年我代表学校,参加一个国际竞赛,刚好跟她女儿分在一组。我们一个组八个人,她除了偶尔跟我讲话,对其他人都是视而不见的状态。其实一开始我也能理解,学艺术的,自恃清高的人很多。结果后来她突然跟组内一姑娘天下第一好了。”
“直到比赛结束了我才知道,原来那姑娘山西的。”
她一脸兴奋吃瓜像的嫂子:“煤老板来的?”
“是咯。”陆母回忆起这些琐事,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我能理解她脑子里那些条条框框,毕竟人家庭帝位摆在这儿了,没有‘劫富济贫’的义务。但我不能理解的是,她的标准跟着家底起伏,不仅如此,还一边跟人天下第一好,一边嫌弃人土老帽。”
“但我也知道养成这性格不全怪她,洛姨自己也是有一定的责任,别看老太太现在和蔼可亲的,那是年近古稀想明白了。至于那俩孩子,生存环境如此,耳濡目染的,他们也会越来越像他们的母亲……”
陆以澜播了瓣橘子捏着他妈的脸往她嘴里塞。
“李作甚!”陆母嚼着橘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陆以澜给他亲妈翻了个孝顺的白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都什么老黄历了,没想到你这种出国留过学的高材生也会有这种封-建思想!我终究是错付了!”
然后是一个标准的叉腰生气表情。
“……”
屋内一干人等都愣住了,几秒后笑得停不下来。
陆母轻轻拉了一下陆以澜代表生气的胳膊,“性格不合可是你说的,你怎么还替人说话了?”
陆以澜挤着他妈坐下来,“这又不一样,性格就论性格,你扯他妈干什么?他妈是他妈。”
说完,陆以澜觉得自己在骂人。
“算了,老提别人家事干吗,聊咱自己家的事儿。嫂,你预产期多久,我打完比赛能赶得上……”
陆以澜转移了话题,跟哥嫂聊到十二点,才驱车回了自己家。
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