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
钟伯行不讨厌她的答案。
“你说话呀。”她不依不饶地又追问了几句,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京兆府昨日的协查令,“是不是因为那日你突然遇到了什么急事需要处理,所以才会爽约?”
“我……”钟伯行不愿骗她,只能选择避而不答,“总之是我的不对。”
这样的回答落在秦皎皎耳中却等同于默认,秦大小姐于是开心起来,她莞尔一笑,颊边梨涡漾起个小小的凹陷。
“果然如此,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不来见我。”
她讲完这句话,又觉得自己表现得过于大度,于是便佯装严肃,努力将那笑意收了回去,“下次如果有事,一定要派人来告诉我,知道了吗?”
只说还不够,秦大小姐又撩起衣袖,如同一个讨巧卖乖的孩童般给钟伯行看自己的小臂,“你看呀,我那日为了等你,被蚊虫咬了好多的包。”
钟伯行替她将袖子放下来,“待回了安都,我拿药给你。”
秦大小姐‘哼’了一声,“怎么,钟大人不躲我了?”
受了嘲讽的钟大人叹息一声,没有答话。
他们在此地耽搁了不少时间,当下将委屈说开,二人便顺着来时的方向一同往回走。
秦皎皎走在钟伯行身侧,她心情转好,眼下便如同林中雀鸟一般,欢欣雀跃地絮语个不停。
她同钟伯行说着程家小姐这几日以来透露出的小道消息,桩桩件件都绘声绘色地讲了个明白,只是讲着讲着却发现这人没什么大的回应,于是转而又反省起自己是否过于聒噪。
毕竟前世时曲天明总是嫌她不够端庄恬静,没什么大家闺秀的气度,秦皎皎放低声音,“钟伯行,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吵?”
钟伯行没有半点迟疑地摇了摇头。
秦皎皎不信,“那你为何不答话?从头到尾都只有我在说,倒是显得我烦人了。”
钟伯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况且这既是程家小姐说予你的秘密,你还是不要随意讲给旁人才好。”
他顿了顿,又极为严肃地补了一句,“而且你也不烦人。”
秦皎皎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人软软地戳了一下。
她重又笑起来,两步跑到钟伯行眼前,俏皮地朝着他眨了眨眼,“知道啦。”
秦大小姐眉眼弯弯,“我也没有随意说予旁人,只说予你听。”
另一边,小顺口中嚼着根草芯子,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等着他们回来。
秦皎皎的笑声远远地传过来,小顺匆忙起身,直到他们走近了,才哭丧着一张脸指了指一旁的马车。
“小姐,咱们的马车坏掉了。”
马车是真的坏掉了,四个车轮只有左侧的两个还留在车体上,剩下的两个一个断了轮轴,另一个更为凄凉,直接断成了三段,拼都拼不起来。
秦皎皎‘啊’了一声,“怎么突然会坏?”
小顺指了指不远处的石块,“这车轮应当在方才停车的时候就已经被石头磕裂了,只是咱们没挪动马车,所以轮子才没掉下来。您方才与钟大人去了别处,奴才便想着解了马匹让它吃些草,结果才松了架杠,右侧的轮子就一具坏掉了。”
他挠挠头,“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马车虽不能坐了,但马还可以。要不您骑在马上,奴才牵着马走回去?”
“路程太远了。”钟伯行摇了摇头,“以你们的脚程,从此处走回去至少要三四个时辰,猎场剩余的人员明日一早便会启程,且不论你们是否能在此之前赶回去,倘若恰巧在半路遇上了,那才是真的失了妥当。”
他问小顺,“你会骑马吗?”
小顺点头,“奴才自小在马厩里长大的,骑个马不成问题。”
“那便好。”钟伯行嘱咐道:“你骑着马回去,”他转向秦皎皎,“你同我走,我先带你回安都。”
秦皎皎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