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凛冬已至

海奇拉港，刚刚经历过战火的缘故，港口以及小镇上到处可见衣衫褴褛的难民们，他们大多是从东边逃难过来的，据说帝国的军队还在那边四处游荡。

安塔公国的军队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被彻底打散了，安塔大公及其家族成员纷纷没了消息。当两个月前帝国的骑士团第一次抵达海奇拉港时，才有不少的平民知道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莱月王国彻底消散，而安塔公国自然而然也不复存在。帝国的骑士将这里所有的财富掠夺一空，连粮食也几乎全被他们抢了去，只留下还未从王国覆灭的消息中缓过神来的平民望着即将来临的寒冬不知所措。

帝国的骑士走后，灾难才刚刚开始，一伙山匪再次洗劫了这里，将那些骑士们看不上的东西再度掠夺一空，这群山匪就跟在帝国骑士的后面，他们不敢和那些气势汹汹的骑士较量，只能把目光盯向那些骑士掠夺后剩下的东西。

港口上，双眼混浊的老船长杰克穿着破旧的布衣，努力把自己裹得很严实，他坐在港口的杂物堆旁，望着远处正波涛汹涌的海面。风暴早已经降临在这片海湾上——从夏末就开始了。

“嘿，杰克，东边的广场上搭起了棚子，有人从一位贵族的地窖中找到了一些木柴，已经把火生起来了。”

裹着斗篷的年轻人朝着杰克走去，他的腰间挂着一柄长剑，

“快去暖和暖和。”

杰克听到声音回过头，见到来人，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好像喉咙中卡着东西一般，

“是你啊，杰弗里。”

名叫杰弗里的年轻人来到杰克身旁坐下，顺着他刚刚看着的方向望去，

“你在看什么，杰克？”

“风暴。”

杰克吐出两个字。

“距离风暴平息还早着呢，起码也得等到春末。”

杰弗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杰克，

“给你的，我从别人手上换来的。”

杰克接过小瓶子，打开盖子闻了闻，随后忙不迭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随后苦涩地说道，

“现在连想喝酒都成问题了。”

“会好起来的，等到今年冬天过去，就好起来了。”

杰弗里垂下头，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明显底气不足。

“我们还能熬到那个时候吗？粮食已经吃完了，没人会关心我们这些贱民的。”

杰克的声音很平静，他诉说的也都是事实，

“贵族老爷们死的死，投的投，现在这里是帝国人说了算，但他们更不会关心我们的问题，他们只关心财富。”

杰弗里默默不语，只能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杰克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杰弗里，你应该离开这里，你的武艺能得到帝国人的认可，哪怕就算做一名下等骑士的扈从，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杰克，别说了，我都明白。”

杰弗里制止了杰克继续说教的打算，他站起身，

“就算要走，也得和你们一起过了这个冬天再说。”

杰克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继续望着远处的风暴。杰弗里转身离开了港口，穿过一条被雪淹没的小巷，走了几步阴暗的阶梯来到了一个地下室内。地下室内十分昏暗，只有一盏发出残破火光的油灯亮着，桌上放着一张地图，一名有着赤红长发的女性正盯着那副地图格外的出神，但是在杰弗里刚踏入地下室的那一刻，女人遍察觉到了他。

“将军，情况越来越不乐观了。”

杰弗里来到女人面前汇报道，

“东边广场上的柴禾估计也就只能撑到明天早上，而粮食还是没有得到任何解决。”

被称呼为将军的女性叹了口气，她伸手触碰着地图上莱月王国曾经的边境线，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海上的风暴怎么样了？”

“还是十分剧烈，杰克，那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