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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孟婆汤有免疫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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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再不乐意,谢清明还是强忍着恶心吞下了一块五仁月饼。“吞”这个字是格外恰当的,因为近乎囫囵个噎进去的,因为太难吃都没敢嚼,怕吐出来。

谢清明一直觉得自己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圣贤理。他总认为君子杀身以成仁的时候一定念的是“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的稚嫩与娇气,连块月饼都要挑三拣四。

但转脸谢清明就觉得自己还是有气节的,因为他即便是饿死,也不吃青红丝。

“我吃完了,你走吧,”谢清明把手炉塞回阑倌手里,“这东西让母亲看见,平白又惹一番火气。我跪一宿,她气消了也就好了。”

阑倌只好讪讪拿回了谢清明手里,一方面心疼他还得冷熬半宿,一方面又生气他怎么就不知道服个软呢。亲母子还非要弄出隔夜仇?

“你帮我做件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能让旁人发现。”

“少爷您吩咐。”

“帮我去买些铁锨铁锹来。再去打听一下二姐下葬的那块地平日有人看守么?”

阑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形影不离地跟在少爷身侧也许多年了,如今听谢清明这么一说,心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心底尚存的一丝侥幸让他还是问了出来,“少爷您想干什么?”

“开棺验尸。”

作者有话要说:高举“青红丝滚出月饼界”大旗!都看到这了,给个收藏呗好不好?

第27章 恶寒

阑倌走后, 偌大的祠堂只剩下谢清明一人, 形单影只地与家族的前尘过往对峙。

人在危难时候, 生死成了头等大事。彼时爱恨嗔痴、仁义礼教都不得不一退再退,可如今劫后余生, 又回到了平静如水的生活里, 就不得不去面对那些矛盾的问题。

世代祖辈的牌位端端正正地立在前头, 严正肃穆。无需只言片语,却似振聋发聩的古寺晨钟, 声声直击谢清明血液骨骼里的气节和良知, 由不得他做丝毫的逃避。

他不知是自己在扪心自问, 还是先人借他身在训斥, 只听得心底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义与伦常, 你要选哪个?”

谢家是塞北世家, 与寻常估客商贾不同,谢家每一辈里皆会选出一人入仕为乡宦, 家风亦是世代重文。乡宦二字听起来无足轻重,不过塞北边疆一介小吏,远称不上封王拜相。可正是地处偏远,也成就了景阳城独特的风土人情, 乡宦虽秩卑, 却甚是权重。

这种被家族挑选出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才,通常都是家中长子。到了现如今, 家中的中流砥柱便是谢清明那性情极为温和的大伯,谢靖伦。这位大伯十八岁入进士,少年及第,宦海沉浮半生,如今官拜景阳郡守,整个家族俱是风光无两。

作为整个家族的掌舵人,这位性如温玉的大伯总是不屑教自家子弟纵横捭阖之术,却喜欢与小儿辈探讨先贤之道。

谢清明幼时曾有幸目睹大伯与挚友把酒言欢的场景,依然记得大伯曾言,“人生至境,当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你我皆在宦海沉浮,若做到深谙世故而不世故,方是大成。”

这让家中同侪,尤其是谢清明的母亲颇有微词。谢家主母总是暗讽夫家长兄“食的是两袖清风,未尝过人间烟火”。可上天许是也觉得如此光风霁月之人世上本应无双,谢靖伦膝下一直无子,结发妻子也是个只讲风月不理俗事的妙人,伉俪二人分府独自过起了悠哉的小日子。如此一来,谢家便由谢清明的母亲当家,倒是铁腕一般治理得井然有序。

谢清明倒与这大伯颇为心意相投,也因为大伯的原因,他私下里也觉得母亲待人接物有些刻薄。可谢清明心底那一点不切实际的君子心性和母亲的齐家之道纵有千般相悖,人伦孝道也让他收敛了心性,从未与母亲发生过龃龉。

但如今,良知与大义像一口金钟,把谢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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