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身亡

和往常一样，司柠再次来到公司上班，莫名觉得公司内气氛很诡异，冷冰冰的，每个员工都穿着素雅的衣服，脸上尽是愁苦的神色。她绕过一排排座位，来到自己的工位上，却发现一边小芸的桌子上放着几朵白菊。是刚刚摘下的，上面还有露水，司柠心中一痛:白菊本身便有伤悼之意，多数人会选择丧礼赠送，意思是：哀伤逝者的离去。

小芸……她不会……

司柠眼角有点干涩，前些日子她还与小芸一起聊天吃饭。她默默低头，打开电脑，果然桌面上探出一条消息:昨夜23点27分，岸明路一女子遭恶妖袭击，抢救无效死亡……

岸明路，小芸回家的必经之路。

司柠不知不觉已经攥紧了拳头，她强忍眼泪，愤愤不平，这该死的妖族，明明妖历记载妖族“非不嗜血不可活者”，可如今越来越多的人死在妖族的獠牙之下，变成一张皮。

想着，司柠便草草写了请假条，她从来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况且自己也曾目睹恶妖行凶，说不定妖族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无论如何，她都要调查这件事情。

半个小时后，安澈带着司柠赶到了梓洛市的警局，门口围着一群人，男女老少，吵嚷着，几个警察堵在前面，张牙舞爪拦着。

安澈注视着人群，许久才道:“都是死者家属，来讨要说法的。”他目光灼灼，言辞沉稳，“这人族的警局，果真是办什么事情都不利索。”

司柠听后垂下眼睫，神思不定，似乎有什么心事。

“大家都不要吵了，我们警方已经进入调查了，一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还请大家这段时间在夜晚不要外出，毕竟妖只会在夜晚行凶的……”一名警察一边聚拢人群，一边说道。

“真是愚蠢。”安澈冷哼一声，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什么意思？”司柠忽然抬头问。

安澈看了她一眼，反问:“你不会还以为如今的梓洛市警局是以维护人类利益为本的吧？”他话音里充满嘲讽，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司柠心事重重，安澈这般回答，让她忽然不再想去警局进行初步调查了，一方面警方不一定会透露相关信息，另一方面，若是真如安澈所说，警局不在维护人类利益，那么很有可能是恶妖混入，伺机获取利益。

说来也是，关于恶妖夜半嗜血的案件连上小芸已经六起了，最早的案件是两个月以前的，这么长时间过去，警方依旧没有抓到恶妖，甚至连对死者家属的安慰澄清都没有。

“那我们走吧。”司柠轻声说。

“不……查了?”安澈转头看向司柠，被她眼里的深邃震惊到了，往日司柠眼中是灿烂星空，干净透明，而此时她眼中是深谷山崖，令人琢磨不透。这种眼神，是他一千年前从来没有见过的。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再查下去只会打草惊蛇吧。”司柠挑眉，似是在质疑安澈。

安澈点头，更在司柠身后，他默默看着司柠的背影，心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苏北跳崖后，他寻找了一千年，终于找到了苏北转世，面容一如从前，甚至性格也似从前，仿佛一切都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喂?”司柠突然停下来，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顾景瑶的声音:“出事了，罗路死了，**身亡……”

司柠心里一颤，罗路，就是顾景瑶几日前拿来让司柠还原的画稿的主人，那个楚熠口中的“半人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