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精神分裂症

归瑶被魑易送回了家。

“你要是入梦后再醒来，不要乱走。这世上比鬼可怕的事情还有很多。”

“你要回去了？”归瑶不舍地问。

“怎么？舍不得小爷？如果你觉得闷，我把那些小鬼叫回来。”

归瑶心里难受，表面故作轻松地说：“行吧，有空再来人间玩。”

魑易意味深长地一笑，从窗外飘走了。

归瑶心里空落落的。

家，格外的安静。

她怕自己醒来后又全都忘记了，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写了下来：

“归瑶你好，我是睡着后的你，我知道你看到这些文字一定会很惊讶，不要害怕……”

……

星期一的早晨，归瑶刚想出门，归慧慧的新车停在门口：“瑶瑶，我已经替你请假了，走，妈妈带你上医院。”

归瑶不悦地坐进车里，归慧慧就是这样，总爱替自己做决定。

归慧慧一边开车一边说：“慧慧啊，妈妈让安叔叔替你找了个专家，一会儿到了医院，你有什么不舒服就跟医生说，别怕，昂……”

归瑶看着归慧慧的车——最新款的奥迪A8L，通身不弥漫着金钱的味道，只有副驾驶后的卡通布艺餐巾盒透露出生活的气息。

“瑶瑶？你听到妈妈说话了吗？”

“嗯。”

“反正今天不上学，一会儿看好医生，妈妈再带你去逛街买几身衣服。”

“妈，我高三。”

“哎哟哟，我们瑶瑶这么爱学习，妈妈真是太高兴了。不过你也不要太紧张，国内学校不好，妈妈还可以送你去国外。澳洲？英国？你想去哪儿去行。”

归瑶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她真不明白安强怎么会看上自己的老妈。

……

“小姑娘怎么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盯着归瑶问。男子微胖，虽戴着口罩，眉眼却很和蔼。

归瑶看了一眼归慧慧，归慧慧也看着她。

“家长先出去吧。”医生说。

“医生，我是她妈。”归慧慧急忙解释。

医生递个眼神给她，归慧慧还想说什么，立马噤声离开了。

医生笑了笑，温柔地说：“放轻松，哪里不舒服，和叔叔说。”

归瑶沉下肩，长舒一口气：“我晚上会在陌生的地方醒来，我去看过医生，医生说是压力太大引起的梦游症。”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半个多月吧……”

“身体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归瑶摇摇头，又点点头。

医生又笑了：“不着急，慢慢说。”

“我，我睡着以后好像能见鬼……”归瑶声如蚊蚋。

医生惊讶地睁大眼睛：“睡着后的事情你都记得？”

归瑶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

“我有一本笔记本，好像是我睡着以后写的。”

“带来了吗？能不能给叔叔看看？”

归瑶摇摇头，她并不知道今天要来医院，况且她也不太愿意把自己的心声告诉给一个陌生人。只是她觉得此事过于诡异，她想从科学的角度去求证。

医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而征求道：“叔叔会催眠，你愿不愿意试试？”

归瑶睁大眼睛，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医生让她躺在一张沙发椅上，拿出一块怀表在她眼前晃动，没多久，归瑶就睡着了。

医生认真地看着她。

突然归瑶睁开眼：“我这是睡着了吗？”

“认识我吗？”医生凑上前问。

归瑶点点头：“我妈带我来看病。”

医生有些惊讶，大多数被他催眠的人眼神迷蒙，口齿不清，可这个小姑娘同醒着没什么区别。

难道是自己的催眠术失灵了？可他刚才的确听到了她均匀而绵长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