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刺绣

吃过早饭，苏北北将玉米面掺些米糠在盆中用水打湿搅拌成团放到鸡窝旁。

透过窗户瞧着屋里姑母再给表姐梳发打扮，丫丫在一旁蹦蹦跳跳的欢喜着。

表姐今日定亲，苏北北看着院里满地的落叶与鸡毛，忍不住拿起扫把，开始打扫小院。

“苏丫头，你家人呢？”乔婶子领着三个人站在门口。

苏北北估摸着就是乔家长辈和乔大哥，眼神快速扫一眼乔子逸。嗯，清秀俊雅，配得上表姐！放下扫把，苏北北主动将人迎进堂屋。“姑母、表姐和表妹在家，姑夫与表哥在地里耕田，你们先坐会儿～”

张婉莹听到门外的声音，知道乔家来人了，心里瞬间紧张起来。“阿娘～”

苏淑芬拍拍张婉莹的手，低声细语“别害羞，等会喊你再出来。”然后出门，与乔家长辈在堂屋里交谈着，丫丫机灵去喊阿爹二哥归家。

苏北北进入里间，见到妆扮好的表姐，惊艳道：“好一朵白玉兰花，清新脱俗，温柔可人。”张婉莹听到坨红了脸，映衬的整个人更是温婉动人。

张家父子很快赶回家，进堂屋与乔家人攀谈着，时不时还能听到笑声。丫丫打听着大人们交谈的话语跑进跑出，向里间的姐姐们讲述乔子逸有多么的见识广博。

“婉莹～出来吧！”堂屋传来姑母的喊声。苏北北拉着张婉莹往外走，摸到张婉莹手心出汗，想缓解下表姐的紧张，轻言打趣道：“我若是男子，瞧见表姐这般模样，一定会将表姐抢走做压寨夫人！”

张婉莹轻笑出声，放松下来。“表妹胡说什么。”

堂屋内，乔子逸听到一声轻笑，屋外传来女子柔和的声音。忍不住向门口看去，入眼的就是张婉莹掀开门帘的模样。人比花娇，说的就是此刻的张婉莹。

乔子逸自认为见过不少女子，但此刻见到张婉莹，清纯淡雅，气质温柔，心脏扑通直跳。

张婉莹被乔子逸看的羞涩，忍不住后退一步，垂首掩面。乔子逸这才意识到此刻的逾矩，连忙起身道歉！“抱歉，子逸方才被姑娘惊艳，一时看呆了。”

张婉莹脸颊更红了，缓了一下，大方抬头嫣然一笑，细声道“无碍。”

双方父母见此情景，互相对视一眼，都很满意。于是这门亲事就定了下来。中秋节后，农历八月三十易嫁娶，双方长辈约定，当日迎亲。

婚嫁日子算起来也不过二十来日，张家张罗着准备嫁娶的嫁妆。

“成亲的被子是新做的才好，等会去请你李阿婆过来帮绣几针，添添喜气。”苏淑芬拿出一床崭新的棉花被。

李阿婆是村里出了名的刺绣手艺好，就连镇上香云阁的绣品，很多都出自李阿婆之手。李家是二十多年前搬过来，是已无人知晓李阿婆是从哪里学来的手艺！

不多时，李阿婆就来了，知道是成亲用的喜被，欢喜地说要绣对鸳鸯。大家将棉被平铺在床上，张婉莹和姑母分别坐在床头和床沿，拿针手缝着被子固定棉花，免得用的时候棉花乱跑。

苏北北提出为了便于清洗，可以做个被套。姑母听后觉得甚好，于是就将买好的棉布取出，让李阿婆先绣，等绣完在缝起来做成被套。

此时，李阿婆坐在床头，拿着棉布开始绣鸳鸯。苏北北紧挨着李阿婆坐下，全神贯注的盯着李阿婆刺绣，在心中临摹学习。

李阿婆观察着苏北北，小丫头模样清秀，一双杏眼，无辜可爱的长相很是讨人喜欢。见苏北北对刺绣感兴趣，便特意绣的慢些，方便让苏北北观摩学习。

苏北北对于针法有不懂的地方，还会细声询问“阿婆，这针为什么不从鸳鸯尾巴下针，反而要从头部下针？”

李阿婆耐心解释道“从尾巴下针，是能节约绣线，但是反过来看，绣线乱做一团，不太美观，从头部下针，正反图案一样，看起来就好看很多。”苏北北听后了然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