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她人间妄为 第15节
嗯……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是对我很奇怪,譬如现在竟然愿意主动背我,做师妹和师父的待遇差别这么真实的么?
心中嘀咕归嘀咕,我还是老老实实搂住了他的脖子,沧濯起身抱起纸钱向门外走去。
秋雨淅沥的夜晚,街上黑灯瞎火,唯有一轮弯月孤单的照耀着大地,绵绵雨丝拂过脸颊,除了淡淡凉意什么也未曾留下。
我饶有兴趣的听着沧濯踩过路面坑洼积水,发出的仿似银镜碎裂的清脆响声,我双手搭在他颈间,感受到他呼吸之间喉结的轻轻滚动,便歪着脑袋向他颈侧看去。
月光之下,能清楚看见沧濯白净皮肤上的四个深褐色弯弯疤痕,应是有些时日了,我“咦”了一声,问他:“师兄,你脖子是被猫挠了么?”
“唔。”他含糊其辞。
想来也是,大男人被猫抓伤这么丢脸的伤心事,他自然是不愿提的。我心底幸灾乐祸,嘴上却义愤填膺道:“哪家的猫这么不像话,肯定是只无耻下流卑鄙龌龊残暴凶狠的坏猫!”
至于骂的究竟是那只猫,还是被猫挠伤的人,就值得商榷了。
作者有话要说:山主:我骂我自己。
第21章
我话音甫落,沧濯步伐顿了一顿,胸腔闷闷震动,他是在憋笑么?我暗暗回想自己方才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呀?
“你笑什么?”我撇嘴茫然问道。
他嗓音低沉,携着笑意:“你以后少喝点酒。”
两者之间有关联么?我不屑扭头轻哼一声,说的好似我是个酗酒的老酒鬼一样,我只是偏爱品酒的香醇,并非是抱着酒坛子闷头灌的人,在我可追溯的记忆中,我也不过喝醉了一次。
约是三年前吧,度辛的双腿大好,不需再借助拐杖辅助行走,我高兴得很,便拉着他坐在鬼哭坪最大的石台上喝酒,那天的星星很亮,亮得不像是我幻化出来的假星星,而是三万年前师父带着我们练完法术躺在这里时看到的璀璨星辰,只需张开五指,亮光就在指缝间穿梭闪烁。
我心中感慨,故多喝了几坛酒,有那么点酩酊大醉的意思,可翌日醒来后我已经安安稳稳躺在自己床上,绝对没有酒后失态!
余下的路程我和他都没再开口,他是因为本就话少,我则是因为想起了一些不太开心的往事。
到达地点,我取了石灰粉撒在地上圈出一块,又写上“肖芸”的名讳,确认不会把这些纸钱白送到别家鬼的账头里,这才叠了一摞纸钱置在白色圈中,支颐托腮看向沧濯。
“怎得不烧?”
“借个火呗。”
沧濯伸出手掌,俄顷,有微小火光跳跃在他指尖,他轻轻一弹,火光落在纸钱上,燃成彤红的火焰,三昧真火还是好使啊,我暗自感慨。
“肖芸是谁?”沧濯盯着我写在地上的字迹问道。
“哦,我姐,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我平静瞎扯道,为防他再问出一些多余的问题,我努了努嘴,岔开话题,“师兄,你是不是特别恨那天画皮鬼假扮的女子?”
沧濯一愣:“何出此言?”
“我看你一见到她,就果断拿剑拦腰斩了她呀。”我状似天真无辜的打眼看向他,脸不红气不喘有条不紊剖析道,“倘若不是你的仇人,为何下手那么重,那姑娘好看的像天仙下凡似的,换做我肯定舍不得动手。”
在我的设想中,沧濯可能有两种反应,或是暴戾恣睢道:想砍就砍了,需要理由么?或是首肯心折道:说的不错,的确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他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扶额道:“当然是因为我一眼就看出她是假的。”
咦?我傻眼了。
“我比谁都希望她好好活着,甚至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也心甘情愿。”他专注凝视着我,眼神透亮又明澈,我在他瞳孔中看到一旁三昧真火的跃动红光。
如此满嘴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