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爱恨迷离
“漠南四鹰”南下抢掠虽然收获颇丰,可是一路也艰辛,抢到了的牛路上大部分给宰杀吃完了,粮食没有了马车,只能马背上牛背上驮着,一路翻山越岭的,走了七八上十天才到了王庭。
独孤赤把粮食交给一个小头领送去交给粮草吏官之后,又亲自把蒙婗送回了自己的穹庐,这才带着几个兄弟,去军臣单于的大穹庐禀报战果。
军臣单于稳坐在熊皮垫子的大木椅上,拿着小刀,割着羊腿肉,塞进嘴里,嚼了几口,抓起就壶,灌了一大口,喉结一抖,咽了下去。
“独孤赤,你们几个辛苦了一趟,可有收获啊?”军臣斜眼看了一下跪在面前的“漠南四鹰”。
“禀大单于,收获牛十几头,麦子一百多袋,男奴八十多口,女婢三十多口。”独孤赤拱手答道。在大单于面前,这四位王子都是人质,平日里也是大气不敢出的,乖得很嘞。
“啊,哈哈,还不赖嘛,来呀,赏酒。”
一个侍卫走过来,给四个王子一人倒了一大碗酒。
大单于举起酒,“干!”脖子一仰,干掉了。
四位王子也都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哎呀,痛快,”大单于抹抹嘴,“这女婢,可有……”
“有有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斯靳也知道大单于的爱好,想着那蒙婗是个大美人,也不过过脑子,就说了,“有一个可劲的,独孤赤……”
屠耆是明白人,连忙用肩膀撞了一下斯靳。
“独孤赤怎么了?”大单于问。
独孤赤来不及细想,忙说:“禀大单于,我把那女婢送到我营帐里歇息了,这一路翻山越岭的,那女婢病倒了。”
“嗯?病倒了?”大单于歪着脑袋问。
盖耶赶忙给兄弟帮腔:“禀大单于,那女婢是病倒了,这会儿也就剩一口气了,正在独孤赤的营帐里卧着不动弹呢。”
“哦,”大单于还是有些狐疑,“那就请中行曰去给瞧瞧,灌点汉人的那些草皮树根熬的药汤吧。”
“领命。”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的中行曰当然理解大单于的心意了,立马领命。
这中行曰是何人呢?原来,中行曰本是汉宫的宦官,作为和亲使者,随着和亲的队伍来到了匈奴人的王庭。大汉宫廷地处中原,气候温润,风调雨顺,汉宫更是人间极乐之境。可是匈奴地处苦寒,大多数山都是光秃秃的,就死在草原,到了风雪漫天飞舞的季节,经常能把牛羊给冻死,更不用说荒漠戈壁了。从人间仙境直接掉落到了苦寒之地,中行曰自己觉得这是大汉皇帝在惩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于是干脆投降了匈奴。投降了也就算了吧,可这中行曰偏偏是个知识丰富思维缜密的货色,依仗大单于的信任,极力主张与大汉为敌,成了军臣单于的大军师,可没少给大单于出歪点子对付大汉。
且说“漠南四鹰”引领着大军师中行曰来到了独孤赤的穹庐门口,跟随中行曰的两个侍卫中的一个,正要伸手去掀起穹庐的幕帘,独孤赤强壮有力的胳膊就那么一拐,就把那个侍卫推了个趔趄。
中行曰那可是比狐狸还狡猾的货色,见这阵势,就知道情况不对,轻声哼了一下,问:“独孤王子,怎么个意思啊?”
屠耆忙上前作揖,说:“大军师,这帐里有女眷,贸然掀帘,多有不雅。”
“女眷?哼,一个女婢而已……”
中行曰话还没说完,独孤赤怒目圆睁,冲着中行曰低声发怒,“大军师,别忘了,你是个汉人,还是个阉人,本王子的父王可是掌管祭天金人的,在大单于尊前,本王子给你三份薄面,你可不要得意忘形。”
“呵呵呵。”没头脑的斯靳在一旁笑着。
盖耶还算聪明,见气氛不对,拉开独孤赤,躬身对中行曰说:“大军师不要跟独孤赤一般见识,你且稍事歇息,容独孤赤进去看看,马上就请大军师进去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