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了?
“还不是…”
话说了一半,没了下言,谢芷兰奇怪,抬头去看,却见纪嘉戚脸色一变,捂着嘴快步出了房门。
她面色一紧,因着腿上的伤还没好下不了床,只好探长了身子往外望。
半晌,只见纪嘉戚手拿帕子走进来:“那女人的茶实在难喝,忍到现在,终是忍不住了。”
谢芷兰冷笑一声,“茶那么难喝,殿下还上赶着去。”
纪嘉戚面色一沉,谢芷兰还以为他又要发一通脾气,不觉有些瑟缩,谁知他只是站定片刻,而后坐在床边,盯着她的脸,目光深沉幽暗:“你这个人,怎么一点不明白。”
谢芷兰眉毛一皱,没解开他的话。
闻言也只好撇开脸,淡淡道:“殿下,劳累了一晚上,还是快去用餐吧。”
纪嘉戚一愣,在她面前站定许久,这才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后脚谢芷兰就望了过去。
她抿抿唇,承认自己十分不忍对他这般冷言冷语,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男人,总是无休止的伤害自己,伤害自己身边的伙伴,伤害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自己做不到杀了他,那么,就远离他。
向后靠了靠,她环视他的寝室,这还是她初次来的时候,在这里住了一晚上,那天晚上他摸着自己额头上的伤疤,嫌弃的说丑死了。
如今想想,一直到现在,自己也不过是第二次躺在这里。
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那么,谢芷兰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把自己搬到他的寝室里,不是只把自己当做争权夺势的工具吗?
那这样的举动,作为一个工具来说,多余了。
这般想着,又闻见外面薛序对着下面兄弟们急急道:“快些出去接见,中常侍公公又来了。”
“不是昨儿才来颁宣圣旨,今儿怎的又来了,难道圣上又给咱家殿下什么嘉奖了?”
薛序语气惶惶:“这次恐怕不是嘉奖,中常侍面色不善,语气中也多暗示圣上对咱们殿下不满,不知道今儿来又要干什么呢?”
纪嘉戚倒是神色如常的从书房里走出,后面跟着一个惶惶不安的小丫鬟。
中常侍见到他面色就有些古怪:“殿下,您糊涂啊,怎的赐婚和亲的圣旨才下,您昨儿就去闹市寻花问柳去了,您做的那几首艳诗,可是一字不落的落进了陛下的耳朵,现在如今整个长安城都传遍了,昨儿桃花纸贵,无名无姓的的风流公子暗夺花魁芳心,一夜驭两女,一早又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唉,普通百姓不知,难道咱们这些人不知道昨儿名震长安的五爷是何许人也?殿下,如今…陛下可是气头上…”
纪嘉戚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微微颔首,语气温凉:“多谢公公提这个醒儿,本殿明白了,见到父皇定会解释的。”
中常侍又长长叹气:“既是如此,殿下快些进宫面圣去,让皇上等着急了,又是一通脾气。”
这话传到谢芷兰耳朵里,她快快招手:“快些,趁着他出去,把春娘叫来!我们再一处叙叙话。”
对这个男人被圣上叫去耳提命面这件事,她丝毫不担心,也丝毫不在意,左右是他亲手做的事,总得自己担着后果吧。
她如今只想再多多和春娘说说话。
春娘自是喜不自胜,披风没穿就飞了过来,一进门,面色骤然不对,一阵恶心泛上心头。
谢芷兰看她扶着门框阵阵干呕的样子,无奈嗔骂道一句:“多大的人了,怎的还稚子一般,一路上受了不少风吧,呕成这样。”
薛序很有眼力见的递来一杯水。
春娘接过喝了些,倒是缓解多了。
正好和小姐说着话,蓦地又一阵恶心。
第一次,谢芷兰没在意。
第二次,就不能不在意了。
她狐疑的盯着口吐酸水的春娘,半晌冷冷吐出一句:“春娘,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