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
沉歆这样说,几乎等于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裴沽酒却从她的话里听出来另一层意思,说是交换,也可以理解为合作。
细长的指尖轻轻捏住茶盏,裴沽酒抬眸露出一个笑:“不知歆姐姐想知道什么呢?”
沉歆目光落在她脸上:“自然是想知道殿下的目的。”
“目的?”闻言裴沽酒摇头笑出了声:“你觉得呢?哪个皇子与人合作不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呢。”
“是吗?”沉歆看着她,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继续道:“殿下想要知道什么消息直接来花满楼买便可,为何一定执意要知晓我的身份呢?”
“还是说”沉歆忽然撑着脸看向她,语气暧昧:“殿下是别有所图呢?”
裴沽酒微笑不语,指尖微微敲打杯壁,直到沉歆觉得没意思了,才瞪她一眼道:“我知晓殿下找我定是想让我主动帮你打探一些不可出售的消息的,我不收你银子,不过作为交换,殿下每提出一个问题,也需回答我一个问题。”
裴沽酒思索片刻:“若是一些不能说的事,那我不会说。”
沉歆挑眉看她:“难不成殿下找我打探的事就是能说的?”
裴沽酒摇头:“这不一样。”她找沉歆打探的事和沉歆问她的事都可以当做消息卖出去,而裴沽酒,显然不能那么做。
消息交换最终得利的还是沉歆。
沉歆装作听不懂,问:“哪儿不一样?”
沉歆看着裴沽酒,裴沽酒也看着沉歆,两人便互不相让对峙起来。
这边的两人在对峙,江月弦却趁着这个时间从王府后门坐轿子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书房内,缭缭熏香盘旋而上,灯光明亮,穿过缭绕的烟雾照在屋内三人的面上。
大将军面色威严,正在叮嘱儿女:“弦儿,明日你便要与殿下一同回门了,此去路途遥远且艰辛,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便与皇上请求让你哥哥与你一同,你觉得如何?”
江月弦点头:“有哥哥在我也能放心不少。”
江择便点了点头,想到远在江城的前夫人,心情便有些低落,叹气道:“你们母亲也许久未曾见到你们了,这次去代替我好好照顾你们母亲,若是她嫁与旁人……”
大将军话未说完便被儿子江以嗪打断了:“父亲,别说了,母亲不会那样的。”
江择看着面前冷肃俊朗的儿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安慰,便没再提那件事,而是忽然说到了裴沽酒的身上。
“殿下去接亲前在路上发生的事想必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江择看看两人的表情,继续道:“据下面人传来的消息,那个当众拦下裴沽酒的妇人其实是裴沽酒的人,那日的事情,压根是她设计好的……”
“也就是说,这个太子殿下并不完全是我们看到的那般,兴许,她才是这大裴隐藏的最深的人。”
江择的话无异于一个重磅炸弹,任谁忽然指着一个有名的纨绔跟你说,“这个人其实可聪明了只是一直藏拙呢”,你都会觉得这个人在骗你,可江择不会,他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
江以嗪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只有江月弦还是那般从容的姿态,像是早就知晓一般。
江择没有多想,继续道:“我们从祖上便开始准备的事可不能因为一朝太子而发生改变,所以,在打探到暗军的事情之前,弦儿,你们要做的便是打探清楚太子殿下的能力和势力,必要时候……”
江择面色凝重地看了两人一眼,两人同时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三人谈论结束后,江以嗪又把江月弦叫到一边,商讨起明日回门的事情。
次日一早,裴沽酒便带着江月弦去进了皇宫与皇上请示,皇帝在叮嘱裴沽酒几句后,又派了些身边的禁卫给予裴沽酒。
在两人走之前,皇帝还看着裴沽酒笑得开怀:“成了亲的人果真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