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
宿在花满楼的事,江择此时看裴沽酒是哪哪都不顺眼。
江择是如此,江以嗪也是。他看着裴沽酒那比女子还要白嫩的脸,以及那清瘦的身板,不由得开始怀疑起她那方面的能力,再加上裴沽酒天天往花满楼跑,若是染上什么病传给自己的妹妹可怎么办?
因此,江以嗪看裴沽酒不仅不顺眼,还碍眼。
裴沽酒顶着两人的目光,略有些不自在地笑笑:“岳父,兄长,吉时要到了。”
两人这才收回目光,一左一右站在江月弦身边,将目光投向了江月弦。
江择:“弦儿,在那若是过的不好就回来吧,为父一定不会亏待你。”
江以嗪:“妹妹,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哥哥,哥哥一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两人说着,同时用余光扫了裴沽酒一眼。
裴沽酒:“……”你俩直接对我说得了。
盖头下的江月弦既感到好笑又有些动容,她轻轻“嗯”了一声,才道:“父亲,兄长,我不在你们一定照顾好自己。”
江月弦性子冷,与寻常女子不同,对家人虽比对外人好许多,但她也从来不撒娇,从不说贴心话。临别前的这句话,算是大小将军两人听过最贴心的话了。
两人瞬间感动的眼圈都红了,心中愈发不舍的同时,对裴沽酒的敌意也越来越浓。
裴沽酒站在一边什么都没说就发现江家两人对自己又不满了一些,身上的寒意马上就要将自己淹没了。
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打扰江家自己人说些贴己话。
她尚且听得不真切,外边的百姓自然也听不到江家三人在说些什么,顶多只以为在说些临别前的叮嘱。
三人在说着,裴沽酒便在一边听着,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
一直到喜婆小声提醒两人吉时快到了,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停止了叮嘱。
抬头看裴沽酒,见对方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这才稍微感到她顺眼点。当然,对两人来说,裴沽酒最顺眼的时候,就是不出现的时候。
吉时快到,江择此时终于将目光移到了裴沽酒的身上,难得没有黑着一张脸,反而是有些和蔼地看着她。
裴沽酒脸皮一抽,连忙挤出笑:“岳父可有什么要叮嘱的?”
江择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褪去将军的光环,他也只是一个盼望女儿嫁良人的老父亲罢了。
“殿下,微臣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到大都是捧在手心的,还望殿下好生对她呀。”
裴沽酒看着面前的江择和江以嗪,忽然开始羡慕她。
若是她母亲还在,想必她也会有人宠着,也不用女扮男装,兴许也像江月弦一般,出嫁前有人细心叮嘱。
只是一瞬,她便回过神,点头笑着看向江月弦道:“那是自然。”
不管愿不愿意,江月弦此时是真要和裴沽酒一同走了。
江择便放开手,让兰心扶着江月弦,裴沽酒上前一步,对兰心笑着道:“我来吧。”
兰心回头看了一眼大将军,见对方没有反对,便站在了一旁。
裴沽酒知晓江月弦能听见,见对方没反对,她搀扶着江月弦,慢慢往马车上移动。
手中人的手臂纤细又柔软,叫裴沽酒不忍多用力,怕抓疼了她。鼻腔是女人身上冷淡的幽香,被风一吹,便软绵绵地飘到她鼻尖。
趁着风吹起的一角,裴沽酒微微侧眸往盖头里看了一眼。
风太小,裴沽酒只看见了一个雪白纤瘦的下颌与水嫩红润的诱人红唇,叫人想入非非。
匆匆一瞥裴沽酒便移开了眼,将人扶进了轿子中后,她便翻身上马,朗声道:“回府!”
最受宠的太子殿下娶亲,皇帝自然也在。只是他若在,众人难免不尽兴。
于是在一对新人拜完堂之后,皇帝便说了两句场面话,走了。
江月弦被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