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娶我
当我话落之时,正在闭目修禅的法海缓缓地睁开了眼睑,这一次,他果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无视我的问题了,他平静无波的目光逐渐定格在我的身上,随后他双掌合十,对我答道:“阿弥陀佛,贫僧已是出家人,出家人五蕴皆空,无情无欲,早已遁入空门,不入红尘情爱。”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想对我负责吗?”
“贫僧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娶我。”
“出家人不能娶亲。”
“那你这既不能娶我,又要碰我的蛇尾,令我与你有了这肌肤之亲,法海,你可真坏啊……”
“贫僧,贫僧当时并不知道碰到你的蛇尾就等于是与你有了肌肤之亲……”
“不知道?”我用嘲讽的语调重复了一遍法海口中的“不知道”三字,“法海,一句不知道就能够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一句不知道就能够成为你始乱终弃的理由吗?”
法海闻言,沉默了良久,随后他对我启唇答道:“青蛇,此事确实是贫僧之过,但贫僧不能娶你。”
听到了法海承认此事是他之错,我稍稍对他缓和了些许怨愤的神情,毕竟我的最终目的,原也不是为了让他娶我:“罢了,强扭的瓜不甜,若你实在不能娶我,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放了我。”
“不行。”法海拒绝了我,“钱塘孩童的凶案尚未了结,你必须随贫僧回金山寺。”
“法海,我早就告诉过你了,那些孩子是被蜈蚣精吸干血液而死的,不是我杀的,为什么你还非要强迫我跟你回金山寺?”我对法海气愤地质问道,然而回应我的,只有法海的无言沉默。
可是法海越不回应我,我便越是生气:“法海,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一只什么样的妖精?如果你真的觉得是我杀了那些孩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反正对你而言,杀一只妖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不是么?”
法海闻言,看了我一眼,随后闭上眼睑,继续开始静坐修禅。后来,无论我再对法海说些什么,他都不再回应我了。
望着洞口处静坐修禅的白衣僧人,我的心里越来越气。可恶,这和尚竟然软硬不吃,无论我对他说什么,他都不愿意放了我,亏得我还瞎编了蛇界习俗骗他说我们两个有了肌肤之亲,没有想到他竟是心如磐石,铁了心要捉我回金山寺。
最后看了一眼洞口处身如泥塑的白衣僧人后,我便径自游回洞中躺下歇息了,既然当下逃不走,那就只能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以待下次机会。
或许是由于体内的雄黄酒酒劲仍未完全消除,或许是因为和这法海纠缠太久,实在疲惫,我一在松软的稻草堆上躺下,便迅速地进入了梦乡,待我再次睁开眼之时,已经是翌日清晨,法海依旧在山洞洞口闭目修禅,而我的身旁不知何时地多了十个剥好了皮的鲜嫩野果。
我知晓这十个野果是法海剥好了皮放在我身旁的,我现下腹中也确实有几分饥饿,但是一想到法海不信我,非要带我回金山寺,我便不想吃身旁的这些由他采摘剥皮的野果。
我看了一眼身侧的新鲜可人的野果,喉间控制不住地咽了一口唾沫后,便立即强迫自己背转身去,继续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对,只要睡着了,我就不会觉得饿了……
我正对自己进行催眠时,耳畔忽然响起法海的恼人话语:
“青蛇,你明明饿了,为什么不吃贫僧放在你身旁的那些野果呢?”
听到了法海的声音,我又再度回转过身,只见此刻坐于山洞洞口处的法海已经睁开了眼,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盛满了“对于我明明饥饿却不进食”的困惑之情。
“不错,我确实是饿了。”我对法海承认了这一点,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要乖乖地吃他为我采摘的野果,我随手取了一枚野果放于掌中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