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生命的最后
看到彼此,他们都很惊讶。
“你怎么回来了?”还是男人先反应了过来。
“我...有种莫名的预感,就像...主的指引。”卡塞尔走了过去,将断腿的男人扶上病床。
男人躺在上面后,解开腰带的烛台,抱在手里。
“卡塞尔,你知道吗,我出去了一会。”
卡塞尔点点头说:“当我看到这里没人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慌张。我预感你只是出去了一小会。”
“你的预感准得出奇。”男人说道。
“或许只有这一次,你去看了什么?”
男人仰起脸,凝望着卡塞尔,他的眼睑虚弱了,要花点力气撑起:“很多,很多...我去看了一位母亲和婴儿,酒馆里的公民们,为小儿子作追思礼拜的老人...还有偷我东西的小孩。”
“主啊,他敢偷一位执政官的东西。”卡塞尔说完,笑着纠正了自己的措辞,“前执政官。”
“他偷我东西,这不重要。”想了想,男人笑道。
“你笑了,我一直觉得你不是很习惯笑。”卡塞尔说道。
认识这么多年,男人常常以不苟言笑的面目示人。
“因为很多时候需要我严肃点。”男人收敛起笑容说道。
卡塞尔想了想,问道:“你说那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什么...
男人仔细地想了想,一时难以表述,只能道:“我不知道。”
“噢,这很没意思。”
“是的,很多事都没意思。”男人不禁地阖起眼睛。
他从指尖涌起了困意,想就此睡下。
可是想到什么,他又陡然把自己惊醒,拿手撑着身体。
一睡一醒后,男人更加虚弱了。
“我说,卡塞尔,我快死了。”
卡塞尔的表情僵住了。
这位新执政官强打起笑脸,无奈道:“我...”
话还没说完,男人便打断了他,强硬道:“不必叫医生,也不必叫神父来,你得接受它。”
卡塞尔只好点点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是男人先开了口。
“生命的最后,我们来谈谈诗歌吧。”
卡塞尔看着他。
“你还在写那首长诗对吗?”男人问道。
“对,有段时间耽搁了,但现在,一切情况都好,整个王国乱了起来,我们在准备行动了。”卡塞尔说道。
接着,他又有些惊奇道:“我还不知道你懂诗歌...”
“是的,我不懂,但还是来谈谈吧。那首写给艾兰必因的诗。”
卡塞尔直了直身体,他拉近了椅子,靠得更近些。
“那我们来谈吧,”卡塞尔说道,“先说开头。”
“对,开头,你是怎么写的?”男人的语气平缓。
“诗的开头就像女人的眉眼,那最能抓人心房。”卡塞尔轻快道。
“我能听懂这比喻,不过我更想听原文。”男人无奈道。
“好吧,”卡塞尔清了清嗓子,“‘此诗得从一场注定失败的起义说起。’”
“还不错。”
“为什么?”
“和别人写的不一样。”男人简单道。
卡塞尔稍有无奈。
男人抬起手,抓紧烛台,咳嗽一声,他的脑袋有些晕了,开口道:“你继续说。”
“接下来就写到了起义,这诗我还没写完,就写到这里。”
“对,那一场失败的起义,我们经历了它。”
“有你,有我卡塞尔,有科尔文,有凯克...”说到这里,卡塞尔犹豫起来。
“还有麦伦,”男人顿了顿道:“我们不能拿现在来否定他。”
“好吧,那得有个意象,给麦伦一个意象,或许每个人都要有一个。”卡塞尔飞快道。
“这交给你来想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