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尝一口 第61节
黎嘉洲大度地摆摆手:“不用。”
操场上,运动会进行到第一天最后一项赛程,陶思眠和魏可在打语音电话,黎嘉洲在旁边也不烦她,偶尔看她要纸就给她递张纸,偶尔看她要笔就给她递支笔,偶尔陶思眠转过身,他就垂在她身前的金牌笑。
陶思眠挂了电话,像摸家里金毛一样抬手挠了挠黎嘉洲耳垂:“怎么笑得这么傻。”
黎嘉洲:“还有一件很开心的事。”
陶思眠头微朝他偏:“嗯?”
黎嘉洲:“你之前说一周不和我说话,但你今天和我说了好多话,还不到一周,”黎嘉洲说,“陶思眠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但你可以因为我打破原则……”
陶思眠看黎嘉洲。
黎嘉洲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末认怂:“好好好当我没说,我收回我禁言我闭麦,你不要不和我说话……”
黎嘉洲哼哼唧唧着别过头。
陶思眠心下暗笑,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陶思眠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留无比麻烦的长发,会坐在举行运动会的操场上,会任由一个男孩子牵过自己一缕长发卷着发梢玩。
黎嘉洲也没想过,自己一世英名,最后小姑娘一个眼神,他就一败涂地。
不过想想也是。
黎嘉洲停下手上动作看小姑娘,从她舒展的眉目看到小巧精致的鼻尖,然后是一点菱红的唇,大概因为换季,她脸上爆了颗痘痘,天边半轮橘色斜阳晕成背景,她美成这般,连痘痘都有几分可爱,自己怕她简直天经地义。
如果胆子大点,那就是,怕老婆……
黎嘉洲想着想着,噗嗤笑出声,喊她:“陶思眠。”
陶思眠:“怎么了?”
黎嘉洲:“没什么。”
过一会儿。
黎嘉洲:“陶思眠。”
陶思眠:“嗯?”
黎嘉洲:“没什么。”
再过一会儿。
黎嘉洲:“陶思眠。”
陶思眠:“有事吗?”
黎嘉洲反问:“没事不能叫叫你?”
“神经病啊。”陶思眠骂他搡他一把,骂着骂着,偏头却抿开了笑意。
黎嘉洲在陶思眠身旁赖了一下午不肯走,陶思眠由着他。
黎嘉洲玩陶思眠手机,把自己指纹录进去说“方便”,陶思眠由着他。
黎嘉洲又牵过陶思眠的手,把她的指纹录进自己手机,他掌心温热,有微微的薄茧,陶思眠还是由着他。
晚上,两人参加研究室给黎排面举行的庆功宴。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吃完,顺带嘲讽傅阔林说“请客”实则捂着钱夹扭扭捏捏暗骂这群小兔崽子绝对故意的表情,陶思眠看不下去,拿着黎嘉洲手机去吧台结账。
傅阔林指着几个研究生怼道:“人黎嘉洲参加运动会比你们积极,连家属都比你们优秀。”
家属……
黎嘉洲嚼着这个字眼看向小姑娘背影,很贴切。
陶思眠亦听到了这个称呼,但没反驳也没多说,只是问老板娘:“0888包厢多少钱,结一下账……嗯,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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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饭店时,温度宛如从火炉到凉洲。
外面起了晚风,傅阔林扯了扯黎嘉洲背面,担心说:“你一天汗湿又晾干的,会不会生病。”
陶思眠这才想起:“下午还吹了阵大风。”
黎嘉洲耍宝地鼓起右手作亮肌肉状:“跑过五千的男人无所畏惧。”
大家嘻哈笑闹说“无所畏惧的男人学会哄女孩子了吗”“把女孩子哄好了吗”,黎嘉洲红着耳根去踹作为代表的程果,陶思眠倒是笑着,没有反驳。
一行人分别的时候,黎嘉洲还活蹦乱跳,甚至拉着陶思眠去超市买了菜和零食囤着周末做。
结果晚上不到十点,就光荣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