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过,再怎么样也不会错过祭奠亡人,终归还是要送一送的。”
阚冰阳沉吟:“是。”
从正殿出来,已是月明星稀。
天边露出淡淡的远山蓝,树影婆娑,压在眼前,缥缈一片。
阚冰阳往厢房的方向大步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他脑中忽地打了个回旋,遽然之间就想起偏殿还跪着他那个娇矜矜的好徒儿。
几点了?
跪了多久?
偏殿里都是明日一早用来清明法事祭祀的东西,或多或少价值不菲。
这小姑娘如果熊起来,上房揭瓦的,他都不敢想。
阚冰阳马上转身,朝偏殿跑去。
然而推开门,他就发现他想多了。
叶萦萦根本没有跪在蒲团上,而是整个人蜷在了一边,头枕在蒲团松软的正中央,当个枕头似的,呼呼大睡。
歪歪斜斜,毫无形象可言。
这哪里像个女孩子。
根本就是……一坨。
哎,谁娶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阚冰阳皱了皱眉,走过去,从地上将她缓缓地抱起来。
晃了晃,
没反应。
再拍拍她的脸。
“叶萦萦,醒了。”
她哼了一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也不看是谁来了,就直接把脑袋靠在了男人的胸口,扭来扭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阚冰阳:……
这也叫罚跪?
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日月星辰,嘴角溢笑,春光灿烂,就差一张敬业福了。
她瘫他怀里,娇气得像只猫。
呼吸缱绻,连呼噜都是嘤嘤嘤。
可他也不能就这么抱着她睡,更不能把她当成个烫手山芋一样扔出去。
抱女人,他没什么经验。
因为上一次这么亲密地拥人在怀,还是解剖课上。
阚冰阳沉了口气,双手用力,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抱她。
但相比起上次,轻、重、缓、急,更多了几分措置裕如、从容不迫。
回到房间,阚冰阳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
他正欲走,忽地,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他怔了怔,然后回头。
叶萦萦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虽然有些没睡醒的迷离,但看见他还是娇娇啜啜吟了一声:“呀,是师父呀……”
她的声音真软,
像一根羽毛,轻飘飘地落在心尖。
又撩又酥,挠得心痒。
阚冰阳微微蹙眉,袖口的软香柔荑,眼中的肤若凝脂,撒欢儿般的无邪。
他扯了扯衣袖。
扯不动。
只能低声:“叶萦萦,松手。”
她怎么可能放。
困呼呼的样子,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拽着他的手仔细凝视。
“哇,怎么做梦都能梦到你的手啊……师父,你的手真好看,又细又长还很白……”
她说着,眼睛一闭,再睁眼,又傻了吧唧地抬头看他,“阚冰阳??靠,你怎么还活着?复活甲不要钱的吗?我特么砍你好几回了……”
然后声音突然终止,掉线似的闭上眼,猫般打鼾,又睡了。
阚冰阳既气、又是无奈。
看看,做梦还在玩游戏,玩游戏还非得追着他砍,睡都睡不安生。
他一点点将手抽出来,手背上,都攥出涔涔汗渍了。
这时,叶萦萦的手机忽地震动了起来。
他垂眸,看见是吴炫来的语音电话,大半夜找叶萦萦,估摸着也是急事。
想了想,他按下接通。
那边的音乐声忽远忽近,喧哗声也此起彼伏,还有年轻男人懒洋洋的绯糜笑声。
“叶萦萦,看见我发的那些照片了吗?喊我一声哥哥,我给你带几串腰子和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