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
什么东西狠狠拽着,生硬地接着话,“挺好。”
头顶的韩韫沉默,目光深得像太平洋深处的海水,迫于压力,尤夏退后一步,逼自己挤出抹笑,“那,我就先回去了,沙镇的玉米酿酒是特色,你们可以尝尝。”
她忘了自己是来开会的,忘了要争取做这些开发商实地考察的解说员,此时此刻,只想以一种漫不经心的、体面的姿态离开这里。
“我不能喝酒了,”韩韫屿撩眼望着尤夏,平静地说,“有段时间为拉客户,喝太猛伤了胃,后来就不能喝了。”
尤夏在一瞬间失语。
五年前,文坛大咖韩兴国一夜之间名声狼藉,所有著作一律下架。
因为他父亲的缘故,韩韫屿刚起步的公司险些破产,他所说的拉客户,应该就是集中在那时候。
尤夏几欲开口,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韩兴国罪有应得,导致他本人最后名誉扫地人财两空。
而韩韫屿轻描淡写跟她提这些,不可能是诉苦,或是,对曾经无法释怀的一种暗示。
沉默,静得让人窒息,尤夏不知该把眼睛放在哪里才合适。
这时她注意到楼梯口站着个人,是先前一直跟着韩韫屿的美女。
忽而间她像被泼了盆凉水,骤然清醒过来,寒暄似的说:“那是你未婚妻吧?”紧接着又忙改口,声音低了下去,“不对,都这么多年了,你们应该早就结婚了。”
五年前尤夏即将离校那段时间,是听说这人有个未婚妻,只是从没见过。现在一看,果然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
韩韫屿没吱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这时另外几位开发商从会议室出来,寂静的周围变得嘈杂。
尤夏没再看韩韫屿,垂眸简单说自己有事就先回去了。
转身走出半步,又听他从后面不咸不淡问了声:“葡萄糖,还要不要?”
韩韫屿的语气自然得只像朋友叙旧,丁点前任怨侣的意思都听不出来,也就是这种超脱一切的语气,像暗夜里劈向尤夏后背的刀,她生生挨下这一刀,鬼使神差停了脚,略显仓促地反手从韩韫屿手心里抓过东西。
快步离开村公所后,她才对自己当时的滑稽和狼狈后知后觉。
“大伙打赌她是仗着自己长得漂亮来套近乎的,难不成韩总真认识这丫头?”开发商们断断续续的调侃。
“校友。”
尤夏听见韩韫屿这么介绍她。
其实她去读大学时,韩韫屿已经考研去了别的院系。要这么算,好像也可以。
尤夏忽然想起有一次,她心血来潮跟韩韫屿开玩笑:“如果以后我们分了,有人问起,你要怎么形容我?你爱过的?或者只是朋友?”
因为这种不怕死和不计代价的胡言乱语,尤夏连着几天被韩韫屿收拾得很惨很惨……哭着求饶都没用。
回家的途中,她因为想着这些乱七八糟,没走太快,过不多久就被散会的村民们赶上了。
“夏丫头,”刘婶和几个妇女八卦着将她半围起来,“那个姓韩的老总我还有点印象的,好几年前来我们这里做什么调研,当时听说他是研究生,没想到人家现在都直接当大老板了,有钱人啊!”
人家一直是,只不过那会儿是贵公子,现在是富商。尤夏静默无声地走着,没插话。
“那些年你也在上大学吧?也就是说……那次你带他走门串户做完调查,后来你们又联系过没?”刘婶八卦精附体,伸长脖子问。
“没有,”尤夏面无表情道,“不太记得这个人。”
“这样哦……”刘婶有些失望,“看你一个人又供弟弟又供妹妹的,也是辛苦,想着说万一……”
“没有万一,婶儿,”尤夏把碎发顺到耳背后,淡淡道,“这天南地北的,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况且,人家好像已经结婚了。”
刘婶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