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是忙里抽空。
“当初让你去参军你不去,非得去学什么管理金融,跟你爸一个德行,要是像你姑姑就好了,省心。”
黎老爷子对黎桁和黎行舟父子两人经商的事,一直心有遗憾。尤其是黎行舟,这么好的条件,不到队伍里去,简直是暴殄天物。
幸好还有黎文婉继承了他的衣钵,否则真要把他这把老骨头气死。
“爸,都多少年了,您还念念不忘大哥和行舟的事,现在遗憾也来不及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您管这么多不操心不累吗?”
黎文婉打黎行舟小时候就疼他,自然向着他说话,朝他使了个眼色,看向旁边的江煦,“对了爸,这是江煦,就龚伯伯夸过的小天才。”
安静站在一边,充当背景的江煦,听到自己的名字,敛起心思,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小天才这个称呼,怎么有点耳熟。
好像经常在什么地方听到。
“黎爷爷好,我是江煦。”
江煦长得好看,稍微有点笑容就显得招人喜欢,“今天是您的大寿,知道得仓促,来不及准备,只有一幅之前画的山涧云松图,我——”
自小跟在父母身边,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早早学会了与人打交道的说话艺术。
尤其是面对像黎老爷子这样的人,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是经过大脑思考。
却突然卡了壳,他想起那幅画,还在颜慈的车上。
紧张地捻了下指腹,思忖着怎么说才合适。
“爸,小煦的画在这里,幸好我记得从车上拿下来。”
颜慈声音如同天籁之音,把江煦从那点窘迫里拽出来,悄悄松了口气,望向颜慈的眼里,全是崇拜。
“呀,这画画得可真好,不比爸你书房里挂的那些差。”
黎文婉捧场得说了一句,看向江煦,“果然是个小天才。”
黎老爷子看到颜慈手里打开的画,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伸手接过来仔仔细细观摩了一番,抬眼看向江煦。
“真是你画的?”
“爷爷,你——”黎行舟下意识开口,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收住话头,别开脸。
不是能耐得很吗?自己解决,他才不操这个心。
一秒,两秒——
还不到三秒,黎行舟发现江煦不接话,皱起眉头,动了嘴唇,自暴自弃一样开口。
“是他画的。”
颜慈和黎文婉同时看向黎行舟,然后对视一眼。
心里不约而同想,这位平时臭着脸又不近人情的大少爷,今天是转性了,竟然开了尊口帮人解释?
“是大一画的,还不太成熟,龚爷爷还指导过我。”江煦说话不急不慢,语调又轻扬,能让人静下来,“只是发现这幅画的寓意很好,松苍劲有力,又岁岁常青,不仅是祝您寿比苍松,更是希望我们也能向您学习,有松的风骨。”
他住进黎家的时间不长,但黎家的大名在江舟市不可能没人知道。
黎老爷子曾是前线上立功过的人,一生坦荡,从未留下半点是非话柄让人猜测。
光凭这一点,就能看出黎家家风严明、家风清正。
松自古来就是有风骨的寓意,立足于世上人更不能没有风骨,这是立身之本,也是立世之本。
“小婉,把画拿去书房里挂着。”黎老爷子尽管还绷着脸,但喜欢已经从眼里溢出来,看了眼江煦,故作不在乎道:“你们俩小子跟我一块去外面转转。”
江煦家里的事,在江舟市圈子里几乎传开,黎老爷子自然知道,但对此不做评价。
在一周前,颜慈提议把江煦接到家里照顾,看似问他的意见,实则已经拿定主意。
他不反对,但也不支持。
现在见到江煦,反倒是理解颜慈提起来时候的心疼。
家产散尽,母亲跳江,父亲入狱还不知道结果,江煦还能正常生活,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