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的门槛,只有入了皇后的眼,名字才会登记在初选名册。
可是不久前才知晓余芳苓怀孕,傅惜筠心里对此事真是抵不住地反感。
傅惜筠缓和着语气道,试图说服傅敬:“女儿手伤还未愈,是不是不要进宫的好?”
傅敬锁着眉,语气微懑:“这次宴席,哪家府上不在绞尽脑汁地让自家闺女出风头,拼一个能在东宫留足的机会,你怎的能说出不去这种话。”
“可若是女儿不想进东宫呢!”傅惜筠声量微微提高,终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霎时,堂内静得仿佛连掉跟细针都能听见,傅敬握着竹筷的手顿在碗边,鼓着眼睛看着傅惜筠,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还是傅荀轻咳了一声,与妹妹傅恬莹面面相觑之后,才道:“父亲今晨才从外省辛劳而归,长姐说的什么话,况且太子妃之位早晚是傅家囊中之物,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还未等傅荀说完话,傅敬已然反应过来,啪地一声将竹筷打在桌面,厉声对着傅惜筠道:“傅家在你身上倾注了十年的心血,便是想让你为着家族在宫中立足,能延续傅家门楣辉耀,你岂可说出此等半途而废之话。”
傅惜筠一听这话,心中泛凉,便道:“延续傅家的门楣辉耀,荀哥儿大可以努力读书,去科考挣个进士,只要子孙不败,傅家就不会败,却为何单单要我牺牲。您往日里总心疼荀哥儿读书费眼睛身体累,怎么就不心疼我嫁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
傅敬的心思其实很简单,也很好猜测。
无非就是贪恋头顶上的爵位,舍不得满身的殊勋,可是傅家先祖凭着随周朝太上皇开疆拓土的立国之功,才不过得封了三任的侯爵。
且姑母傅皇后荣登后位数十年,也不过尔尔,他怎会妄想她一个将来定不得宠的太子妃能给傅家延续光耀。
何况,前世宋砚登基不久后,傅氏满族便被他下了狱。
傅敬显然是怒极了,立着眉指着门口对傅惜筠吼道:“你给我回房去闭门思过。”
傅惜筠咬着牙,忍着满眼眶的泪珠,带着绿珠返回了拒霜阁。
翌日。
傅惜筠仍旧是坚定着自己不入东宫的信念,却也想着此次与父亲的争执也是个机会,让她能与父亲好好谈谈,将自个儿心里话和盘托出,。
瞧着日近午时,到傅敬离宫回府的时辰,金辉顶着人的头颅洒下来,傅惜筠带着绿珠便不请自去,到傅敬的书房正辉堂求见。
然傅惜筠还在悬空的抄手游廊上行着,就瞧见了底下安氏领人带着檀木屉子,似乎也正要往正辉堂去。
果不其然,到了正辉堂外,守门的小厮便恭敬道:“夫人正在里头呢,大姑娘要不然去厢房里头等等罢。”
傅惜筠轻轻颔首后,便往正辉堂一侧的厢房走去。
可当她刚一走进檐廊,傅敬养在正辉堂外,挂在廊下的绿鹦鹉便冲着她使劲扑腾着翅膀。
这绿鹦鹉傅敬养了也有几年,性子极为亲人,总会时不时地就飞往人的肩头站住。
此时本也是闲暇着,傅惜筠便没有进厢房,而是凑近了绿鹦鹉,在它身旁的食盒抓了一把生瓜子,一颗一颗喂着,倒也不失雅趣。
可这处距离正辉堂颇近,里头的说话声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人耳朵。
午膳时分,安氏又提着屉子,想来不过片刻钟就会出来,不再打扰傅敬处理公事,遂傅惜筠也就没有刻意回避。
然而等到安氏愤愤不平的语气声从里间传出来,傅惜筠才觉出了有些不甚对劲。
“同样是女儿,你怎么能如此偏心……”
安氏话还未说完,傅敬无奈的叹息随之而来。
随即,傅惜筠听到圈椅木脚刮地的声音,应是傅敬从书桌后起身。
“我哪里偏心,我的女儿我最是清楚不过,筠儿品性稳又比恬莹多加年长些,让她进宫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