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廿八城主(上)
月出云,上枝头,辉华银光泻满地。
骆尧在柳听雪走后,满头的疑问——柳听雪说他的身法叫‘逐影步’,又说他的师父叫‘燕沧行’,难道天底下只有‘燕沧行’会‘逐影步’吗?看师父的尸骨死了至少十年以上,她一个姑娘家是如何得知这些的?还有她的黑狗被驯化的如此凶猛迅捷且听话,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问题他都想再问问柳听雪,只是柳听雪头也不回地坐着黑狗走了,他想追也追不上了。
满月辉光映照下的草丛比之前亮了不少,他还记得刚刚在此替柳听雪送气、推拿的情形,此时想起真有些旖旎温存着,而突然眼光一瞥,见到柳听雪躺过的草丛里有件东西,连忙过去拾起。
是个钱袋。
骆尧翻了翻,除了几张钱票和十几枚淬币外,还有一玉牌,玉牌正中间刻着一个婴儿形状,上下各有一字,上头是‘塔’,下头是‘拉’,背面则是几个水滴的形状。
骆尧想起之前在屋外听到段烘炼他们聊到什么‘圣婴令’,难不成就是这个?可这‘圣婴令’有什么用了?为何段烘炼他们不取走它了?他又是满头疑问。
“哈哈,叫你走得急,还不是要回来!”骆尧认为柳听雪肯定会返回来找她掉落的钱袋,于是决定在此地等她一等。
哪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从戌时等到亥时,也不见人来。
月上中天,骆尧肚子开始受不了,饿了整整一天,他要去前头村庄去寻些吃的,去之前在地上用树枝摆了个箭号,指明自己是去了前头的村子,若柳听雪回来寻钱袋,看到了话,自会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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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子叫瓜脊村,与上村差不多大,路上也是野狗成群,只是这些野狗并不是柳听雪养的黑狗,对付起它们来骆尧可说是驾轻就熟,三五下就弄得这些野狗们不敢叫唤。
跟上村一样,这个时间点,村里的大部分食肆都已打烊,所以要填饱肚子只能潜到大户人家的厨房,去饱餐一顿,反正现在柳听雪的钱都在他这里,届时吃完在碗里留一枚淬币当做餐费,就不算是偷吃了。
骆尧选中一大户人家翻墙而入,果然这家人厨房的剩饭剩菜不少,他狼吞虎咽地吃饱后,走前还多留了一枚淬币。这全因他见着厨房内的一套旧袍服,想来是厨房工煮饭时换穿的,不是很干净,但总比兽皮衣强。
骆尧想也不想就换上了旧袍服,因他不想再见到柳听雪时还是一身野人般的兽皮。而柳听雪如果来找他,就一定会经过村头的垭场,垭场上有堆得高高的秸秆垛,跟上村的一样,挖个洞藏在里头,既可以休息,还可以观察外头一切。
骆尧很快挖好了洞躺了进去,只留一个小缝观察外面,此时夜深人静,村头附近空荡荡的,柳听雪如果经过他肯定能听到和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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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躺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可能是躺得太舒适了,骆尧困意慢慢上来,眼睛有点睁不开了,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去时,突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脚步声到垭场边就止住了。紧接说话声传来——
“为什么要和你爹他们分开走?”一男声传来,骆尧听着耳熟。
“八羽,咱俩做的那事不能让我爹知道。”这声音骆尧就更熟了,他从小缝里头看出,两个锦衣结头、身材高大的青年站在进村的路上,正是段宽和端木八羽。
“做的什么事啊?咱俩不是还没吃到手吗?”端木八羽道。
“说的也是,就摸了摸脸蛋,那皮肤细嫩的……可惜衣服都没脱,黑狗就来了,唉。”段宽说得好猥琐。
“别尽说这些了,现下我们要做什么?”端木八羽问。
“找到她啊!把今日没做的事情做了。”段宽道。
“啊,怎么,你不怕那黑狗了?”
“你放心,欧阳世伯说了,黑狗要人醒着了才能操控,而如今她吃了摄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