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 第94节
“行,”吉忠明起身,往东厢去。
吉孟氏跟上:“我去给你爹研墨。”
“谢谢吉爷爷了。”杨宁非目送两老进了东厢,才转过脸来:“楚小婶,明日庄子上会送甜瓜来,我挑好的给你。”
“谢谢了。”吉安拉他坐下,让辛语给他盛一盅牛乳燕窝来:“老太君还好吗?”
“不太好。”杨宁非愁眉:“这两日蔫蔫的,吃饭也不香,总盯着沙漏。我爹娘彻夜守着,厨房也熬着参汤。”
能好吗?楚镇中心里酸涩,当年荣朗死的时候,他恨不能跟着去。想必老太君…与他是一个心境。熬着不过是在等永宁侯爷和杨瑜西的尸骨归京,怎么也要再见一回。
只…凝目细观,他怎觉得这小东西好像不是很悲伤?
七月到尾了,北望山岭被夺回,京里紧张的气氛散了。只才平静下来,南徽竟传来消息。南风军大胜,已评定蛮夷乱,竖旗拥着良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一路北上。
消息传进京的当天,京机卫圈了织井胡同赵府和良王府。相较于赵家的安静,良王府是哭声一片。
“王妃娘娘,这可怎么办?”窦侧妃怀里抱着被惊吓到的幼子,哭哭啼啼。面色晦暗的陶熙雯,此刻浑身冰凉:“别问我,我也看不到以后。”
他们就在天子脚下,皇帝一声令,今晚全得下诏狱。等南风军打到京城,他们尸骨都臭烘烘了。怎么会这样?舅母和大舅的嫡子嫡女全在京里,大舅真舍得?
问完,自个都发笑。有什舍不得的?大舅又不是只有两儿一女。陶熙雯泪眼望向窦侧妃母子,突然觉得老天待她还算不薄。她膝下无子,也许还有的活命。
八月初一,东方才露白。泛洲城外的南风军就拔营准备继续北上。主帅营帐里,身量魁梧的赵子鹤戴上头盔,拿了九曲枪就走出营帐。十六副将等在帐外,不见良王,赵子鹤虎目一凛:“人呢?”
副将张魁看没旁人应话,不得不拱手禀到:“您昨晚拒见良王,良王爷…说身为景氏子弟,不与逆贼为伍。要杀要剐随意,但别想他再往北行一步。”
“他倒是有志气。”赵子鹤冷笑:“不过使在我这不顶用,等入了京,把这些话对着景易说吧。有兄弟如此,景易也不会死得孤独。”
“那”
“敬酒不吃,就绑了带上。”赵子鹤大手一招:“牵我的马来。”
家臣闻之,学宫里太监那般唱到:“牵大将军的马来。”不过十息,一兵卒牵着一匹健壮的白马快步走来,微颔着首,左手紧握挂在腰间的大刀刀柄。到了近前,单膝跪地,奉上缰绳。
赵子鹤接了,一跃上马。拉缰绳调转马头,腿夹马腹:“驾。”十六副将转身,亦准备出发。就在各人放松时,单膝跪地未起的兵卒突然抬首,一窜向前,拔刀一着断了白马马腿。
赵子鹤翻下马,心中大骇。嘶鸣响起,不等众人回神,兵卒在赵子鹤欲转身横扫时,一刀下劈,齐肩断了他的右臂。
“啊…”赵子鹤看着自己的右臂飞出落地,剧痛令他不支跪地。
“逆贼赵子鹤通敌叛国,假令南风军精兵扮作蛮夷,放肆屠我大景子民,罪证确凿,罪该万死。本侯奉皇命来拿你。”兵卒刀尖抵着赵子鹤的喉颈,目如利刃,脸上光洁,不见大胡子。
“杨文毅?”
“永宁侯爷?他不是死在西北银杉林了吗?”
认出来人,十六副将拔出刀却不敢上前。永宁侯的话他们都听到了,奉皇命来拿…不等多想,就闻急报,“大将军,咱们被骑兵包围了。”
跪在地上的赵子鹤脸上冒着冷汗,强忍剧痛,紧敛的虎目望着“兵卒”。想不认眼前人是杨文毅,可他就是。死了的杨文毅出现在此,这是在明着告诉他,他的大计早被新帝勘破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不会傻得以为屠了村子后,皇帝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