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蚀骨 第102节
了……”
舒晚顺从地伏在他怀中,靠着他滚烫的胸口,脸颊却冰凉,她怔了怔,缓缓说道:“易辞洲,曾经有个可爱的孩子摆在你的面前,你没有珍惜啊。”
这种无法言说的痛简直太让人捶胸顿足,那个孩子已经成为一道过不去的坎,那场大火也烧尽了她最后一点情分,面前的这个男人,除了深深的厌恶和恨意,她再也找不出第二种感觉了。
绝望感接踵而来,易辞洲似乎意识到,现在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已经心如死灰,于是他在她发间贪婪闻香,试图唤起那么些许零星感情,他低低央求道:“对不起,阿晚,是我混蛋,是我没良心,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舒晚沉了口气,脸颊处那种被火燎过的痛觉又席卷而来,她痛得难受,哽咽道:“你要知道,舒晚已经是个死人了,我顶着假名字假身份跟了廖霍三年,你又要怎么跟大家解释我从哪里来?大着肚子从廖霍那里抢来的吗?”
“我不在乎!”易辞洲急着吼道。
“可我在乎啊。”舒晚目中空洞无光,依然淡淡道:“我厌倦你了,真的。”
易辞洲手臂绷直、鼻尖酸楚,他不能软硬兼施,只能继续苦苦哀求:“阿晚,你相信我,我明天天一亮就去和阮正华说取消婚约,什么利益,什么联姻,我都不要。我娶你,我再娶你一次?”
舒晚摇了摇头,“算了吧,易辞洲,我觉得你和那位阮小姐才是门当户对,我这样的残疾人,又怎么可能配得上你呢?”
“什么残疾人,什么门当户对,”易辞洲急切说道:“我为什么要娶一个不爱的人?”
舒晚倏地一怔,缓缓侧目看向他,一个字一个字道:“为什么要娶一个不爱的人?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你还不清楚吗?”
她的语气无比平淡,却说是字字诛心也不为过,这种声声蚀骨的话语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无疑是在刀锋洒上毒药,更加速了苟延残喘的声息。
当年他娶她,不就是为了老爷子许诺的代理总裁位置吗?不就是为了得到老爷子的认可吗?
娶她,把她晾在那一年,嘲讽她、羞辱她、强迫她,让她做不想做的事情,那种凌驾于自尊的快乐他简直陶醉其中呢。
胳膊上的疼,哪里抵得上心疼。
易辞洲悔恨不已,濒临崩溃,他最后声嘶力竭:“我现在已经爱你了啊!”
舒晚的耳畔早已洇湿,她生怕自己听不见了,也生怕听到更加蚀骨的话语,她闭上眼,苦不堪言地说道:“可我不爱你了啊。”
那句不爱太过刺耳,就像一根荆棘利刺穿破耳膜,贯穿下去直逼心脏,一下子就让他的心停止了供血的跳动。
易辞洲一瞬间懵在了那里,他又怎会不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她能义无反顾地跟着廖霍三年来躲避他,就摆明了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瓜葛。
可他啊,偏偏不让。
他生来就空无一物,一切都靠老天的垂怜和自己的掠夺。
是啊,这个女人确实不属于他,整个TPN集团也不属于他,可那又怎样!
现在全都在他手中掌握着!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他没放手,反而将她拥得更紧,“阿晚,你可以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认他,前提是你必须待在我的身边。”
舒晚愣住,颤着问道:“易辞洲,你是疯了吗?”
“疯了疯了,爱上你之后我就彻底疯了!”
他真的不管不顾,发疯一样对着她嘶吼。
“我不管你跟过谁!怀着谁的孩子!我全盘接受!可以了吗?!”
他说完,病房顿入寂凉。
舒晚茫然惊愕地看着他,第一次感受到他从未有过的恐怖。
许久许久,二人都不再说话,直到医生进来,给他打了一针镇定才沉沉睡去。
自那天之后,易辞洲说到做到。
他每天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