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寝美人 第29节
又去侍奉皇兄?”
周节欣然点头:“不过是个误会,圣上会理解的。”
齐琰颔首,目光飘过王全,冷冷道:“还不快滚?”
王全瞥见齐琰腰间半拔-出来的环首刀,他几乎能感到齐琰忍耐的杀意,他忙不迭地逃了。
虞枝枝还跪在地上,齐琰抬了一下她的手肘,动作很细微,虞枝枝觉得他是让自己起来,又担心是她过度揣度了。
齐琰对周节道:“请。”
周节扬手:“殿下请。”
两人宾主互相以礼相待,很快走远。
虞枝枝看着他们走远,踉跄站了起来,尤怜站在墙角,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虞枝枝微怔,她看着尤怜离开的墙角,又往后望了一眼齐琰消失的地方。
尤怜没有对她落井下石,齐琰也赶巧散布到了这里。
今日太过侥幸。
天色依旧是阴沉沉雾蒙蒙的,虞枝枝慢慢往回走,忽然听见有些声响,她循着发出动静的地方走了过去。
她看见后门处,有一个太监和一个女子在拉扯,那是吴安康和尤怜。
这次,虞枝枝看清楚了,尤怜在费力推开吴安康,但吴安康却搂着尤怜,几乎将她带走。
虞枝枝顾不得许多,她喊道:“住手!”
吴安康和尤怜之间的私事被人撞破,他心虚起来,面对一个柔柔弱弱的虞枝枝也不敢轻举妄动。
虞枝枝走下台阶,她将尤怜的腕握住,两人的手都是冰凉,她看着尤怜:“你同我走。”
虞枝枝将尤怜拉入屋内,她给尤怜到了一盏热茶,尤怜捧着茶杯,水汽薰着她的眼睫,她在不住发抖。
虞枝枝看着她,从柜子中取出新做的衣裳,披在尤怜的身上。她回想王全闯进屋时的事,正要对尤怜道谢,就听见尤怜声音轻轻说道:“你去向张贵妃告发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虞枝枝一怔,她看着尤怜的眼睛,却看不真切,只好看着茶盏上的雾气:“告发你什么?”
“秽乱宫廷,不孝不悌,随便你吧。”尤怜说道。
虞枝枝一愣,除了前头的“秽乱宫廷”是指今日之事,后面的“不孝不悌”又从何而来?
虞枝枝明白过来,尤怜心中有一道槛,她怎么也迈不过去,那是并州的往事。
虞枝枝叹道:“何必自弃?”
尤怜愣了一下,眼眶中怔怔滚下泪来。
尤怜自小生活在大伯家,寄人篱下,常常被伯母非打即骂。她的父亲因交不起戍边费,而从军多年,不曾归家。
后来,父亲死在了战场上,没有死得其所,人人都说,虞阳的部下,皆为叛军。
从原阳城到洛京,尤怜面对着谩骂和白眼,她开始会反驳,后来渐趋沉默。
她为自己的沉默感到痛苦不已,她渐渐开始相信,她的父亲,就是叛军。
宫中的一场大火,烧掉了她的身份,从此,她站在自己父亲的对立面。
这也是她的生存之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
虞枝枝给尤怜递了一方帕子,给她拭泪,虞枝枝说道:“我在两年前去过你家,听邻人说起过你父亲,他勇武、聪明。好学,他……很想念他的女儿,每年总会捎信回家。”
尤怜擦着眼泪:“捎什么信?他不会写,都是请人写,再寄回家。他只会念些愚忠的诗,他以为他是英雄,可笑,他不过是个稀里糊涂的叛军!”
尤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要是再说下去,只会又开始痛骂虞阳,痛骂她父亲的可笑。
虞枝枝微笑:“诗?”
她念着:“‘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是这一首吗?”
尤怜点头。
虞枝枝像是在追忆什么,她说道:“你的父亲不是平白无故死去的,辟土服远,驱蛮夷而定四方。他心有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