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软
何倦低头写了会卷子,过了半天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傅闲,这次才看出不对劲来。
傅闲白色的短袖校服后背已经浸出一层层湿意。
现在是春季,白天出太阳了,青春期的高中生或许会觉得有些热意,但夜晚春寒料峭,即便穿了外套,有时候也会因为寒风吹过而一个激灵,怎么会出这么多汗?
原因就显而易见了。
何倦皱了皱眉,他又观察了傅闲两分钟,发现对方真的非常有忍耐力,即便胃痛到汗湿透了衣服,脊背都挺得直直的,手也笔挺放在桌上,在认真写卷子。
这时何倦敏锐感觉到有目光在看自己,他下意识看过去,那里有几个低着头写作业的男生,何倦看了会都没有人抬头。
但是方才的目光太过强烈,何倦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将这件事放在心底,会过来心不在焉做了两道题,又看了傅闲一眼。
然后就被人戳了戳右手臂。
何倦转头,是关时景。
关时景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何倦,眼底满含复杂之意。
何倦:?
过了几秒,一个洁白的小纸条落在何倦桌上,何倦默默打开,上面是关时景清秀的字迹:要不我告诉傅闲,药是你买的吧,你是个好人,我会帮你改变傅闲对你的偏见的。
何倦手指僵硬,十分复杂的情绪最后汇聚成无语凝噎,他甚至不知道要回复关时景什么,但是他心里也明白,大约方才自己频繁看傅闲,再次给关时景加强了自己喜欢傅闲的印象。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作为作者盖章的天造地设一对的原书主角之一,关时景都注意到了他对傅闲的关注,为什么还没有注意到傅闲已经快要痛晕过去这件事?
这合理吗?
何倦觉得自己心有点累。
第一节晚自习敲响下课铃,讲台上的老师端着茶杯回了办公室,安静的教室瞬间变得嘈杂,何倦也跟着站起来,路过傅闲的时候装作不在意看了一眼,就看见傅闲唇色已经苍白到比手下的卷子还要白几分。
方才何倦去上厕所注意到傅闲在写卷子第一面的选择题,现在下课了他的手还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得出来整整一个小时,他都忍耐着和自己的胃痛作斗争。
何倦心底忽然生出一点好奇来,作为豪门长子、年级第一,傅闲的人生可以说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够不到的了,这样的天之骄子,锦衣玉食地能养出似乎很严重的胃病就算了,病发了作为老师偏爱的好学生请假也是很容易的吧?
怎么他就这样硬生生从下午忍到了现在……
当然,这点好奇心很快就消失了,何倦再次感觉到了被窥伺的恶寒。
有人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且带着恶意。
何倦垂眸,浓密的睫毛挡住他眸底的思索,他想了想,又坐回座位,不论如何,今天制定的学习计划要完成。
人群中,某个一直盯着何倦座位的人,看见何倦重新坐下,有些失望地移开目光,他记得何倦是会写日记的,今天早上他还看到何倦把那个红色封皮的日记本放在抽屉,如果何倦真的喜欢傅闲,不可能不在日记里写,只要找出日记,就够让何倦出丑。
可惜,男生想,总会让他找到机会的。
第二节晚自习快上课的时候,关时景似乎终于有些注意到傅闲的不对劲,他出去倒了杯热水回来,随后弯腰似乎在小声和傅闲交流,上课的铃声掩盖了两人的声音,何倦什么都没有听到,最后看见傅闲接过水,打开课桌上的袋子,就着热水喝了两颗药。
何倦买的不是胃药之类的,他对这些不是很懂,怕买错了,所以去药店和医师说明情况之后,买了温和的止痛中成药。
或许是药起了点作用,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傅闲紧绷的脊背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些。
九点半,晚自习下课,走读的学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