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体重差距也悬殊,他跟毫无意识似的,靠着她。孟宁吃力地撑着他,小声叫他:“江泽洲。”
“江泽洲?”
“江泽洲你还好吧?”
“……”
“……”
毫无回应。
孟宁连忙喊楼下忙活的保姆:“阿姨,江泽洲生病了。”
保姆闻声赶来,见到这般场景,急的手忙脚乱,“这,这怎么回事儿啊?”
孟宁:“您先帮我把他扶回屋。”
保姆:“哎。”
两个人几乎是半拖半拽,终于把江泽洲弄回床上躺着。保姆下楼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房间里,只剩孟宁一人。
在狠心丢下他,和进浴室给他弄条湿毛巾之间,孟宁犹豫几秒,还是于心不忍,选择后者。
江泽洲身上冒冷汗,额头鬓角,汗涔涔的。
孟宁拧干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擦到一半,江泽洲眼睁开。
兴许是生病的缘故,江泽洲的眉眼,没有平时的锐利。眼里雾气氤氲,红血丝明显,只是眼里没任何情绪,空洞又苍白,像是枯竭的河流,死气沉沉。
“孟宁。”
他没看她,只是对着天花板,良久后,嘴角轻扯,带着对自己的怜悯和讽刺,说:“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像个小丑?”
反复无常,忽冷忽热,疏远你,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你。
就连江泽洲都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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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觉得自己才像个小丑。
江泽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丑。
他一会儿让她去参加亲子活动,一会儿又把她当做陌生人,一会儿又和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孟宁重重地叹了口气。
想不明白。
或许她真一语成谶,她喜欢的江泽洲,是她想象中的江泽洲,而不是她眼前的江泽洲。幻想和回忆,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不堪一击的。
走一步算一步。
孟宁突然不想走了,也懒得算了。
没等家庭医生到,孟宁就离开了。她不是医生,江泽洲生病,她没法给他看病。
那天之后,孟宁再也没见过江泽洲。
她也没和之前一样,有意无意地从江渝汀嘴里套话。
每周末的大提琴课,到八月底宣告结束。
江渝汀恋恋不舍,问她:“小孟老师,我想你的时候能给你打电话吗?”
孟宁:“可以啊,如果我有时间,也会来学校看你。”
她许下不知猴年马月才会实现的承诺,小孩儿却信以为真,开心地笑弯了眼。
最后一节课结束,孟宁也没见到江泽洲。
江泽洲像是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和过去的那七年一样,却又不一样。这次,孟宁和沈明枝的聊天记录里,都没有出现江泽洲这三个字。
孟宁的生活,被工作填充。南城芭蕾舞团演奏乐团,每个月都有演出,或是本城,或是外地,但不是每场演出需要全部人出席。但那阵子,孟宁像是拼了命似的,无论哪场演出她都上。
优秀的大提琴手本就紧缺,其他演奏团过来借人,孟宁总是在借调名单里。
乐团里的人都以为她这么努力,是为了竞选明年的大提琴首席,可转念一想,即便她不努力,明年的大提琴首席,**不离十也是她。
乐团的人打趣她:“孟宁,怎么突然这么拼?”
孟宁莞尔道:“没办法,每次回家我爸妈就催我谈恋爱结婚,催的我头疼。还不如去外地参加演出活动呢,省的听那些话心烦。”
人到了每个年纪,都会遇到各式各样的难题。
她的借口,很有说服力。
恰逢国际芭蕾演出季,举办地点在江城,孟宁是江城人,借此回老家,待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等到演出季结束,已经是冬天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孟宁离开南城时天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