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献祭的新娘

岳栀子。

老人伸手接着雨水，满脸欣慰，回头看岳栀子的眼神都温和慈爱起来了。可岳栀子知道这是假象，他们只是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

岳栀子浑身发毛，瞪大眼睛却只能发出无力的“呜呜”声。

“好了，送新娘子去见新郎官吧。”老人脸上挂着发自真心的喜悦，“跟着我来。”

几个身材健硕的妇人过来，把岳栀子夹在中间，裹挟着她往巨石背后走。

巨石背后是个漆黑的山洞，看不见底，只能感到凌冽的山风从里面吹来。

捏着岳栀子手臂的妇人看了眼老人：“咱们快把她送进去离开吧，待在山上总觉得不踏实。”

老人长长吐了口气，脸上戴着尘埃落定的欢喜：“不急，流程一定要慎重，不能让山神感觉到不重视。左右咱们这次上来人多，野兽一般不敢过来的。而且......”

老人的视线停在了岳栀子的脸上：“我们可是给山神送新娘的，山上的野兽不会对咱们怎么样的。”

几个妇人对视一眼，对于老人的盲目自信有些无奈。

“话是这么说，我们还是快些吧。雨越来越大了，虽说下雨是好事，但雨天路滑，万一有人顺着山路滑下去就不好了。”

“也有道理。”老人抽掉岳栀子嘴里的毛巾，表情是令人发指的慈爱，“栀子啊，你一定要好好侍奉山神，岳家村几百号人都指望着你了。”

岳栀子知道多说无用，只是瞪他：“那你解了我身上的绳子。”

已经到了山上，老人也不怕岳栀子跑：“你好好听话，你现在是山神的妻子，我当然要放开你，不然山神生气了怎么办。”

老人说着叹了口气：“推她下去吧。”话音刚落，忽而愣住。

一双瘦小的手从身后环抱过来，带着他整个一起往黑暗里坠去。

岳栀子在黑暗里的眼睛很亮，口气中带着报复式的快意：“你的山神大人说他还缺个贴心的管家，我看你不错，不如你也一起吧！”

说着，岳栀子翻过身来，将老人摁到了自己下面。人在绝境时的爆发力时无穷的，一个弱质芊芊的少女想要制服一个成年男性或是一个身体健壮的女人会有些困难，但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尤其是一个惊恐中忘记动作的老人却并不困难。

几个女人眼睁睁看着那红衣就像是张嘴的怪物一样裹挟着老人坠入深渊，耳侧是老人惊恐的喊叫。

洞外的人听到动静连忙跑进来，不多时不大的洞口就挤满了人。

“怎么了？人呢？”

一个女人翻起眼睛：“下去了。岳栀子说山神老爷还缺个管家的，看老爷子正合适，就给带下去了。”

=她说的轻飘飘的，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有些表情复杂：“你怎么没拦住呢......”

“拦不住，就一眨眼的功夫。”妇人默了下，“左右也下雨了，可能山神老爷真的听到了吧。老爷子能去侍奉山神，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众人面面相觑，彼此都知道这个“得偿所愿”有多少水分。人送别人去死容易，自己去死却难，老爷子再口口声声的信仰山神，怎么也都没有自己去献祭。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他送如花的小女儿去死，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这......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是吧。”

“肯定是，老爷子看见山神不得高兴疯了。”

“雨越下越大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下山难走呢。”

“是了是了，幸亏老爷子家也没什么人了。”

人群中甚至有人笑了一声。

......

岳栀子被摔晕了，等醒来已经眼前是一片漆黑，不知今夕是何年。只顿了片刻，就翻身爬起来。

老人被她垫在身体下面，此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岳栀子用手摸索，摸到了一片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