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还不如不要开始

的照片，还有一张与他唯一的合照。

陈意芢记得很清，演讲那张是班主任拍的，那年她高二，高三临近高考，班主任说要派选一名代表在升旗仪式上为应届高三加油。

因而陈意芢毛遂自荐了。

站在主席台上，迎着全校人的目光，她开始宣讲。

紧张感或多或少是有的，但少年都是勇敢无畏的，只要是为了喜欢的人，她也愿意。

六月总是个分别的日子，彼时陈意芢已经知道许颀嘉通过了空军的选拔，会被提前批招录进军校，她应该为他感到开心才是。可伴着他要毕业，好似任何事物都被渡了层伤感，陈意芢不知道他这一走会是多久。

所以在他拍毕业照时，陈意芢被李初年推攘着走到许颀嘉面前，支吾了半天才问:“我可以跟你合张影吗？”

他当然不会拒绝。在陈意芢的记忆里，他待人总是温柔，自己可能也是出于此才喜欢上的他。而到后来，陈意芢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非仅是他的温柔。

高中生活总是无聊的，宛如一潭死水，可生活总不是如此沉寂下去。总需要一颗石子去打破平静的湖面，死水变为活水，换回生活的色彩。

茫茫人海中，自己总是能依据直觉一眼望见他。可能是因为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多了，多到自己的神经系统都习惯了，觉得这是一件应该去做的事情。

未等陈意芢翻完相册，她接到了来自李初年的电话。

“喂，依依，快来喝酒啊!”

“……”

听她这语气，着实喝了不少。

毕竟是自己的亲闺蜜，把她一个人留在酒吧也不安全。

所以她找李初年要了地址，抄起包就出发了。

陈意芢赶到酒吧时，就看见李初年一个人坐在吧台上。

李初年看清陈意芢后，又灌下一口酒:“我和路泽分手了。”

陈意芢并不讶异，老实来讲，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真的很难走到最后。

“我提的。”

“我一直在等他来找我，可他没有。”

“我日日想夜夜想，也会习惯成性地想去找他，可被理智拉回的刹那，翻涌上来的是能一遍又一遍刺痛我的回忆，原来心真的是会痛的。”

“你说，我们都和好那么多次了，怎么偏偏差了这一次？”

陈意芢低头，一直未作声。

两人高中是同学，高考后路泽对李初年展开追求，李初年出于感动答应了。虽然无法见上面，但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高考成绩出来后，路泽泛泛上了个二本，学的计算机专业，前两年投身于无人机编程，但由于资金无法周转，路泽不得已找李初年借钱。

作为一个男人，找自己女朋友借钱本事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由此他愈发渴望自己能成功，性情也愈发暴戾。

两人吵架即成了常态。

陈意芢拿掉李初年手中的高脚杯:“我大学有个室友，男朋友比她要矮半个头。男生追求她时也是出于感动答应的。可在一起后，室友又开始嫌弃男生太矮，要提分手。”

“可是你想啊，男生在追她之前就比她矮，又不是跟她在一起后缩水了。”

“所以，感动式的爱情不是爱情。诗和远方的前提永远是钱做物质基础。”

李初年打了个酒嗝:“你说，我要不再给路泽转点钱？他一定是缺钱了才跟我吵架的是不是？”

“你疯了？”陈意芢不由得提高了分贝，意识到自己可能失态后又放缓了语气，“应该是他为了你勇攀高峰，而不是你一味地委曲求全。为一个都还没跟你定终身的人，忘记初心，迷失自我，真的值得吗？”

李初年闭而不言。

“走吧，不早了，该回家了。”

陈意芢拿起李初年的包，扶着她出来酒吧。

街道外华灯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