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牛头和马面

李卫唉声叹气，忽而眉眼一厉，右手伸出，直从象征着杨文心的白雾人形的脖颈处穿过，一掌打在了墙壁上，发出低沉的闷响。

微微一顿，李卫回过头看着白雾，表情惊愕：“监管者？”

他眼睛瞪得更大了。

杨文心摁着镜头转来转去将李卫的模样看了个遍，好半天才好整以暇的说道：“你这反差真够大的。”

“你触发了我？”李卫只愣了一瞬，不可置信的大喊，“胡林晚卖我？”

“这只臭狐狸竟然卖我？”

脱离可怖的牛头，李卫看起来只是个面容稚嫩的少年。大眼睛的少年几乎跳起来：“我要和那只臭狐狸单挑！”

杨文心摁住屏幕，李卫也被无形的力量压住：“单挑的事情暂且不提，说说你的难题吧。”

李卫脸色涨红：“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

“可这是胡林晚的委托。”

李卫面色变冷：“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另外，我这里也不欢迎不速之客。”

李卫眉毛一竖，巨型牛头人的虚影在他身后展现，杨文心指尖一滑，李卫便从控制中脱离。少年扭动肩膀，拳头捏紧：“请离开。”

言毕一拳砸到地上，一拳头为圆心裂开半径一米的裂痕。拳头伤害不了雾一样的监管者，李卫这一拳威慑和宣泄的意味更浓。

少年目光灼灼，毫不掩饰他的怒意和厌恶。

屋里的动静引来了其他人，浅浅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随即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后，将门推开。

开门的是一名同样身形高大的英俊少年，脸型狭长，手脚细长，睫毛也很浓密修长，是很多年轻小姑娘会喜欢的类型。来人目光扫过屋内，似乎有些惊讶：“监管者？”

杨文心点开图谱，果然属于牛头马面的信息已经发生了改变。

来人就是公堂里的马面，名叫吕修。

吕修神情淡淡，朝着虚影的方向抱了下拳，然后问李卫：“你又发什么疯？”

李卫满脸暴躁，很不耐烦的站起来：“胡林晚那臭狐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小爷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竟然让监管者来管我？”

吕修拍了拍他的肩膀，脚下踩过裂缝，竟瞬间恢复如初。

“监管者。”吕修回过头，“这确实是李卫的私事，有什么后果，我们自己会承担的。公堂里没有上下级，大家都是同僚，胡林晚的好心我懂，但是没人会喜欢这样的越俎代庖。”

吕修是对着杨文心说的，但目光却在看窗外。杨文心只能看到，窗外全是茫茫白雾——她的权限还是不够，只能让她看到室内属于牛头马面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