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不漏
墙外的一长通,依旧烧的煤球,堆的砖石,但里面有个水箱,烧火做饭就有热水,还能洗澡,在最靠北墙的里面按了水龙头。砖石台面的外面贴了白色的瓷片,看起来干净多了。好几年的冬季我都是铺靠在煤火北侧的台子上看书学习,那里暖和些。
有了一片平房,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往房顶去的铁楼梯,楼梯口在我房间通向院子的那个门口。有几年妈妈在楼下种了丝瓜,那些小藤蔓就顺着向上趴,趴到房顶铺了一片,一日一个模样,开花、结瓜,瓜又一天一天的慢慢长大。经常都是吃不完就长出新的,来不及吃就变老了。周围的邻居和家里的亲戚都吃过屋顶的瓜。觉得神奇,那么几颗小苗苗竟能结出这么多的丝瓜。
有了平坦的屋顶,有了通向平坦屋顶的楼梯,也有了更多有趣的事。几乎每个晴朗的夏日夜晚都会去上面乘凉,入夜的风很舒服,拿上吃的喝的,一边吹风一边看星星。有躺椅,有折叠小床,有时候还会铺垫子。蚊子偶尔会有,但大多时候都被风吹跑了,着实比屋里凉快。这样的天气里,偶尔的我和妈妈会在房顶睡。我觉得这是件有趣的事,也发生过一些有趣的故事。其中一次半夜下雨,匆忙的就抱着铺盖跑下去。还有次倒是睡醒到了天亮,可不知为什么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黑了一圈儿,至今为止都觉得这是个神奇的事。
那是署夏中数的些个好日子。若是无风发闷的天气或者阴雨连连的日子就只能待在楼下房间里,那时候楼下还没空调,只有一个叽哇乱叫的吊扇。闷夏里总有那么几天即便是吊扇开到最大也能被热死,那时候入睡就有些狼狈,地铺上的凉席发烧发粘发湿,翻身之隙就是一生呲啦的粘离声,听着恶心,觉着难受,即便是睡着之后也能在某个时候被热醒过来,就又能感觉到粘哇哇潮塌塌。
忘记了什么时候,那间窄房上面接了间二层,平时那些床椅就放在二层的那间屋子里。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再后来大平房的屋顶也接了二层,里面也是一直堆着放杂物,有段时间还养过猫,最多的时候有五六只,但是很脏,还闹过蚤虫,到后来就一只都没有了。但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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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来平台就只剩下了我屋顶的那块儿和窄厨房的一列,风就不通透了,那之后也几乎没再在上面乘凉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窄厨房的屋顶做了个长方形的小花坛,里面种了菜,连带着我屋顶一圈的盆景,一片绿色也是好看的很。
时间一面积淀一面摧残,曾经盖的新房子也就变成了曾经,转眼就二十多年过去了。这片盐碱地,又临着湖水近,墙面的墙皮其实新做好没多久就出现了状况,再往后是越来越严重,年年的掉,落下来的灰土怎么都扫不完。潮湿土多就容易藏虫子,曾经多次被铁皮蜘蛛咬过,会起硬硬的小水泡,有点痒,有点红肿。我趴在床边往墙下看,一只只红色的大肚子小爪子蜘蛛们像是在土坡上溜逛集市,来来回回的许多只,那种就是咬人的铁皮蜘蛛。还有土鳖和许多脚的毛毛虫,在屋里怎么打都灭绝不了的物种。
我曾经下大力气整顿过自己的小卧室,挪床大扫除,把边边角角的墙面土都清扫干净。看着惊奇,怎么就那么多的土,一年最少扫两次的算,每次都是一大簸萁,而这仅仅是我那间不足七个半平米的小房子。那土水分大,沉甸甸的,颜色发深,一股潮土味儿。随之一起清理出去的还有若干的虫子,有活的也有死的。起初这么大扫是想让自己的居住环境干净些,但没过多久土就又会重新落下,虫子也会重新出现。很长一段时间里,在睡觉前必须把床头床脚细细的查看一遍,总会在床上捏死2只左右的铁皮蜘蛛,第二天同样的时间需要再看一遍,因为它们还会在床上出现。
洗澡的浴室灯光不好,里面没窗户有些闷潮,加上又是老管道,经常的就会在里面看到蚯蚓、蜘蛛、蝎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