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名
而这边贾赦父子俩,已经练了一会儿腿脚功夫,正在中场休息。
贾琏喝了一口茶,准备忽悠贾赦:“老爷觉得,元春姐姐在宫里如何?”
贾赦从鼻孔里嗤笑了一声,不屑的说道:“你二叔这人,最是会做面子活儿,其实论起黑心黑肺来,比你那心狠手辣的二婶儿还要更胜一筹。”
“就拿元丫头来说,从前你老太爷在的时候,她顶着国公府嫡长孙女的名号,进宫也是使得的。但是你老太爷没了,我又不得当今重视,只袭了个一等将军的爵位,二房呢,还只是个员外郎,元丫头的身份就低了。”
“大选没赶上,巴巴的使了银子,还要把姑娘送进宫做宫女去。那女官说的再好听,不也是侍候人的,一般在咱家里,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孩儿,倒也真狠的下心来。”
贾琏闻言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贾赦,这脑子不是很清楚么,怎么上辈子净干些糊涂事儿?
贾赦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骂道:“你老子我不蠢!只是从前没用啊,我就你这一个儿子,还一门心思的扒着二房过活,我争了来的东西给谁去?不过你二叔多养一个清客,我就去外面买个淸倌儿,卖价三百两的回来报个一千,白赚七百两揣怀里,也没有吃亏。”
贾琏见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忍不住泼了冷水:“可二太太一季的租子,就能从中抽个好几万两,您那几百两银子,值当什么呢?”
贾赦黑了脸,抬腿就踹了过去,被早有预料的贾琏躲了去。
见着老爹生气了,贾琏这才端正脸色,小声说道:“其实儿子今儿,是有事情要和您商量的,您消消气。”
贾赦哼了一声,寻了把椅子坐下,示意贾琏说话。
贾琏嘿嘿笑了一声,凑过来道:“儿子是想着,元春姐姐那个身份都能进宫,咱们房里的迎春,论起来可比她现在的身份高。若是记到太太名下去,日后养大了,不说进宫去博个前程,咱们京城这些王侯之家,哪家嫁不得,也是一门姻亲不是?”
贾赦啐了他一口,喝道:“琏二,你好好一个爷们儿,不想着自己争气,尽打着这见不得人的主意!迎春丫头虽不是你一母同胞,但也是你亲妹子,如今她才几岁大,你就想着把她推进火坑里去?”
贾琏忙陪着笑脸,解释道:“儿子绝没有这样想,其实是凤哥儿,她前几日在荣庆堂,见着那些丫鬟婆子踩高拜低。对着宝玉是一个嘴脸,对着迎春就毫不上心,所以想着给迎春妹妹提提身份,这才……”
“这才试探你老子来了?记到你太太名下倒也不是不行,她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如今得了迎春,不说掏心掏肺,便是多看顾几分,这孩子日子就能好过许多。”贾赦哼了一声,不再揪着不放,“再一个迎春丫头身份高了,日后嫁娶确实会沾点便宜,既如此便办了吧。”
贾琏闻言一喜,对上辈子的糊涂老爹,多了几分不同的认识。
可见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贾赦也不是一开始就不着调,只是被世事人情逼迫着,一步步的走向了人憎狗厌的样子。
其实上辈子迎春的婚事,算起来也不是特别差,那会儿贾家已经败落了,迎春的年纪都到十八岁,确实该出嫁了。孙绍祖虽说是续弦,可毕竟也是官宦人家,上头没有公婆,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的。
可惜当时并无一人知晓,这人暴虐至此,好生生一个公侯小姐,就被他虐打至死。而迎春也懦弱太多,自己本身立不起来,在贾家时,被房里的丫鬟奶娘钳制,出嫁了被丈夫磋磨到泥地里……
种种缘故,造成了那般人间惨剧,不过今世有了邢夫人和凤姐看顾指点,这性子该不会如前世一般,绵软的像是面团一般,针扎都不会吭声了。
搞定了邢夫人和贾赦,贾琏又去东府里,和贾珍贾蓉喝了一顿酒,这事儿也就定下了,取了族谱把迎春的名字写在邢氏名下,从此后她就是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