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皇贵妃小产

说了事情的轻重缓急，太后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些许。

见太后没再揪着虞泠不放，司鹤这才松了口气，接着道：“母后安心，朕这就让李怀忠去沁雪宫等着，一有什么消息立即来向您回禀。”

李怀忠是个有眼力见的，闻言立即挽着拂尘退下，冒雨前往沁雪宫。

见皇帝并非对皇贵妃不管不顾，太后的态度才缓和下来，司鹤见她态度松动也松了口气。

好容易安抚好太后，司鹤正欲起身请辞，李怀忠就面色苍白地匆匆跑近来。

因跑得着急，他脸上挂着不少雨水，可眼下就是起了洪水李怀忠都顾不得。

“发生了什么事？何以如此慌张？”司鹤察觉失态不对，起身走下殿中台阶。

李怀忠额头直冒冷汗，声音有些发颤道：“回陛下、太后娘娘，贵妃已醒，可太医说，说……皇贵妃娘娘小产，腹中的死胎已经清理出来，让奴才来问陛下，要如何处置。”

司鹤闻言瞳孔骤缩，阮笙澜怎会在眼下这个时候小产？按理来说还不到时候。

司鹤的反应还算镇定，太后听了李怀忠所言，当下就晕厥过去。

两边都出问题，司鹤无暇顾及太后，当即宣太医之后命宫人好生照看，然后立即前往沁雪宫。去沁雪宫的途中雨小了些许，只是仍旧下得淅淅沥沥。

“贵妃怎会忽然早产？李怀忠你是不是最近老糊涂了，近期办事十分不利，你最好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司鹤声音森寒无比，李怀忠打了个哆嗦，他也是无辜，谁知事情会到此等地步。

“回陛下，每日送去的汤药剂量皆是固定，且严格按照陛下的吩咐，按理说，距离皇贵妃小产应该还有些时日。事关皇贵妃腹中的胎儿，奴才不敢有一丝懈怠。”

李怀忠抹了头上的冷汗，沁雪宫出事故时，他就察觉事情不妙，结果远比他想的离谱。

司鹤到沁雪宫，没有先去见阮笙澜，而是先命人召了太医到暖阁问话。

“皇贵妃缘何忽然小产？火并未烧到贵妃，按理说胎儿不至于如此虚弱。”

太医跪在司鹤面前，

。神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回陛下，皇贵妃腹中胎儿虚弱，是以受了惊吓才会早产，而且，这多半是因为，因为……”

老太医咽了口唾沫，话卡在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一时之间十分为难。

“太医有话直说。”司鹤有些烦躁，命其直言。

皇贵妃什么时候小产都可以，却偏偏在发生这个节骨眼上。

“因为皇贵妃平日里用了催情之物。”太医的面色越发尴尬，“房中助情的东西，原本是无妨的，可皇贵妃用的次数太多，剂量积累起来便会影响腹中胎儿，这才加速了皇贵妃小产。”

要太医说完这番话实在为难，其中不仅关乎皇贵妃、皇嗣，更是关乎陛下。

不想司鹤神色不变，只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晌，在太医不知如何是好时方开口。

“既然如此，太后问起来便说贵妃小产是平日用催情药物过多导致滑胎，在医案中照样这么写。”

皇帝抬手敲了敲桌面，冷冷地睨了太医一眼：“除此之外，一个字都不许多言。”

太医在太医院当差多年，深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皇帝这是存心要为皇后摘干净。

要想在宫中活得长久，就得懂得如何保住自己的命，太医恭敬地朝皇帝叩首：“臣遵命。”

司鹤前脚踏进阮笙澜的寝宫，还未进入内室，就听到阮笙澜歇斯底里的哭喊。

宫女收拾了地上的茶碗，低垂着头出来，见到皇帝时赶忙跪下行礼：“奴婢见过陛下。”

皇帝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方绕过屏风，就看到满地狼藉。

皇贵妃未施粉黛，面色苍白地在床榻上哭喊，知秋正抱着她安抚她的情绪。